他無法相信,自己竟然錯過了與明先雪的約定。
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閉上眼睛,卻彷彿看見了明先雪蒼白的臉孔,內心的自責立時如同野火般蔓延,無法熄滅。
“我真該死啊!”狐子七恨不得捶自己兩拳,“我竟然失約了!”
青衫男子原本還疑心狐子七說什麼七日之約是謊話,如今看狐子七的懊悔是不能作假的,只當他還真的是約了九青。
故而,青衫男子也十分惋惜:“九青可不會等人的。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狐子七聞言,顫聲道:“唉……你哪裡知道……”
東源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看到狐子七那悲痛欲絕的神情,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傷感。
他想要勸狐子七寬心,但話到嘴邊,卻覺得胸口一陣發疼。
剛剛青衫男子打的那一掌把他傷得實在太重了。
他臉色發白,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竟然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濺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狐子七見狀,又驚道:“東源兄,你無事罷?”
東源想回答,卻又連咳幾聲,差點把肺都咳出來了。
青衫男子只是淡淡的:“看來你們慶郢殿,還真是一家子廢物。”
東源聽得這話,又開始生氣,惱道:“我自己年輕荒廢,技不如人,也就罷了。您何必把我家人也捎帶上呢!”
青衫男子見他義憤,像是想起什麼,拊掌道:“是啊,我差點忘了,我還得殺你父親。”
東源和狐子七聞言,臉色一僵。
青衫男子踱了幾步,青灰的臉龐透出一絲愉悅,方叫他此刻的臉看著不那麼像死人:“我正想了一個一箭雙鵰的法子。”
狐子七:……最好是真的有這麼多雕。
青衫男子看著東源,道:“你是慶郢殿的公子。”青衫男子轉眼看狐子七,“你呢,又是九青的弟弟。”
“所以呢?”東源蹙眉問道。
狐子七看著青衫男子的樣子,心中驟然湧起了不祥的預感:“前輩,您……”
青衫男子卻自顧自說道:“我可以讓人傳出去,說你們二人私奔下凡,又為了讓天道認可,要在月圓之夜拜天地,定終身。想必,九青和慶郢殿殿主聽說了,肯定都會在月圓之夜趕來。我便可以一舉兩得,一石二鳥了。”說完,青衫男子笑著點點頭,顯然對自己的想法十分得意。
狐子七聞言,忙跳起來,說:“不行!這可不行啊!萬萬不可!”
東源聽到狐子七如此牴觸和自己成婚,雖然心中早有預感,但還是隱隱有些失落。
“不可?”青衫男子卻懶得聽狐子七的話,冷臉說,“但凡事,我說可,那就可。”
狐子七卻咬牙說:“這不行,我已和他人訂婚……”
狐子七未嘗沒想過,如果青衫男子把流言散播出去,明先雪也會得知此事,可以來解救自己。
但比起這個,狐子七更在意的是明先雪聽到流言後的反應。
十日之前,他失了約,明先雪肯定就已經要傷心壞了。
如今又聽到這樣的傳言,豈不是雪上加霜?
他無論如何,是不願意再看到明先雪為自己傷心懷疑了。
聽到狐子七這話,東源一把子震驚住了:“你……你訂婚了?難道、難道是和懷骨嗎?”
狐子七重重點頭:“我不能負他!”
東源卻一陣惱恨,說道:“旁人也就罷了,怎麼是他?他故作柔弱,實質包藏禍心,這你也看不出來嗎?你可別被他迷惑了!”
狐子七聞言,也不知如何解釋,便只說:“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