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環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臂,微微退開一步,站定之後又朝著他微微頷首示意,然後便徑直轉身離開。
聽到凌楚思剛剛簡單而直白的話語後,季霄白整個人頓時都怔在了那裡。
待到凌楚思轉身要走的時候,他才下意識的想要伸出手來,然而,此刻無聲的挽留,也不過只是徒勞罷了。
待到凌楚思走遠之後,一直站在原地,連動都沒有動一下,腦子裡只剩下一片空白的季霄白,才後知後覺的稍稍回過神來。
昨天發生的事情都有什麼來著……?
季霄白有些頭疼的按了按額角,明明昨晚喝酒的人不是他,可是,他現在卻只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都在疼得一跳一跳的。
他昨天晚上找到阿凌的時候,時間就已經很晚了,阿凌的心情很糟糕,自己索性便領著她去喝酒……
再後來,阿凌一直低垂著頭默默喝酒,直到她抱住自己的時候,季霄白才猛然間發覺,她竟然哭了……
直到現在,季霄白依然清楚的記得,她在無聲無息哭泣的時候,淚水泅溼自己的衣襟時,那種微微的涼。
再後來發生的事情,似乎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心神大慟之下,阿凌的有意親近,以及一開始還剋制守禮的季霄白,很快便放縱自己的順水推舟……
明明那個時候的季霄白,面對凌楚思的時候,早已經大腦一片空白,可是現在,季霄白卻是在試圖給自己洗腦一般的竭力告訴自己,自己放任她的親近,這樣一來的話,阿凌是不是就會更加信任他、關係同他更加親密……
他們兩個人的初遇,還是在五羊城中。那時候的季霄白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驟然面臨師父死於“邪王”石之軒之手,補天閣內亂,以至於整個勢力一分為二的紛亂複雜局面。
在那種混亂而滿是危機的情況下,季霄白抓住了源自於自己已逝師父的一半勢力,然而,補天閣的另一半勢力,卻是悉數落入了“邪王”石之軒之手。
即便如此,因為補天閣內亂,事態危機之下,就算是手裡的那部分勢力,季霄白也根本就是誰也不敢相信、誰也不敢動用。
在五羊城的茶館中,季霄白再次遭遇“邪王”石之軒的追殺。那時的石之軒早已經是魔門、乃是整個江湖中聲名赫赫的頂尖高手,即使手中有著補天閣最珍貴的傳承典籍,可是,尚且年少的季霄白,依舊根本不是對手。
無奈之下,情勢危急、近乎窮途末路的季霄白只得拼著自己重傷,也要試圖傷及石之軒,在那個時候,如果沒有凌楚思的話,他脫身的唯一希望,其實就只剩下了還有“陰後”祝玉妍等大敵的石之軒決計不肯暴露自己的弱點,所以,對於他近乎不顧一切的攻擊,石之軒反而會選擇避其鋒芒!
也是湊巧,那個時候的季霄白雖然受了重創,但是,以他的內功心法修為情況,倒是不至於傷及性命。至於凌楚思的突然出手救人,卻是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畢竟是突然冒出來的神秘人物,“邪王”石之軒不知道凌楚思的身份來歷,與她一起出城脫身的季霄白,其實也同樣不知道。
然而,剛剛獲救的季霄白,在那時,即使表現得脆弱不堪、意識迷離,但是,他的心智卻依然清明。
察覺到凌楚思的身手之高深莫測後,季霄白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怎樣才能利用她去對付自己此時的死敵“邪王”石之軒!
所以,季霄白藉著自己受了很重的內傷,愈發有意的示弱於凌楚思。更因為凌楚思所修的和花間派武學撞名的“花間遊”心法,知曉她和冷酷而又自負的石之軒註定會因此而敵對,季霄白更是不遺餘力的將碧秀心和石青璇母女兩人的所在之地有意無意的透露給了凌楚思。
若是石之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