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單維意的胸膛卻燃起火焰,火舌舔舐他身體的每一寸筋骨,讓他如遭火焚,烈焰灼心,無處不疼。
這種痛苦促成他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又愛又恨的人,而非一個冷眼旁觀的快穿者。這對他非常不利,他聰明的腦袋瓜分明能想通這一點,但他好像沒想到,或者不在意,又或許是無暇顧及。
就像是貓一樣豎起毛髮,利爪從他柔軟可愛的肉團裡刺出,漂亮的殺傷力。
但是,這一爪出去,或許他盤算了這麼久的局面都會全面崩潰,但他好像沒想到,或者不在意,又或許是無暇顧及——
他隨時要作出可能使自己後悔的衝動決定。
而皇帝分明樂見其成。
他的每一塊肌肉都隨時待命,他的眼睛裡流露出屬於單維意本人的決斷……
在這一秒,他的怒氣值爆滿——
卻也是在這一秒,他的顱內響起一把熟悉的聲音:主人,我回來了。
這聲音——每個引數都是單維意悉心調整的,由此每句話最合他心意的動人旋律。即便是那略顯機械的語音語調,也能成為一種笨拙中顯可愛的裝飾。
他的音色,無處不可憐。
因此,他只需要說出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喚回了單維意的冷靜和理智。
奚之桐的身體宣告死亡,自動迴歸到單維意的意識裡。
因為這個身體屬於“附身道具”,本就是供單維意附身用的。即便肉身隕滅,靈魂也能被保護,迴歸本體。系統自然也是一樣。
單維意是能想明白這一點的,但是,當奚之桐在他面前被謀殺,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奚之桐的聲音極具安撫作用:“檢測到您的腎上腺素分泌過度旺盛,是否需要進行身心平衡輔助?”
單維意笑笑:已經平衡了。
奚之桐頗感疑惑,但從資料流上看,單維意的腎上腺素確實漸漸迴歸正常值了。
然而,在上一秒,單維意還怒氣衝衝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捏緊拳頭隨時準備往皇帝臉上揮。
這時候,若他突然冷靜,好像也有點兒突兀。
在這零點零一秒間,單維意冷靜下來的頭腦已經足以讓他作出最合適的表達。他沒有改變自己的動線,拳頭揮向半空,臉上也保持怒氣,彷彿憤怒的醉漢:“你怎麼能殺了他!”
皇帝挑眉:“為什麼不?”
單維意惱恨道:“沒有了他,我什麼都幹不成。”
皇帝淡笑說:“以你的聰明才智,即便沒有他,也可以辦成很多事情。”
單維意冷笑道:“陛下太抬舉我了。”
皇帝卻道:“再說了,他能為你做的事,我也能辦到。”
這句話很有意思,單維意聽到之後,只是默默半晌。他臉上仍佯裝憤怒,畢竟,他剛剛都氣得跳起來了,要是三言兩語就冷靜下來,那就太假了,皇帝必然起疑。
他在房間裡踱步,看起來像暴躁的野獸,眼睛不時透露出兇光,偶爾會盯上皇帝,但很快就收斂起來。
他非常忠實地扮演著一個同伴被殺十分憤怒但平靜下來又開始權衡利弊的薄情大公子。
而皇帝則站在一旁,彷彿在等單維意消化掉憤怒的情緒,再度變得精明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單維意才表達出已經把憤怒消化掉,再次變得識時務。他說:“不知道奚之桐犯了什麼死罪?”
皇帝說:“他所犯的,條條大罪。”
單維意卻笑了笑:“按照這麼說,我也犯了死罪。”
他看起來並不恐懼,似乎篤定皇帝不會殺他。
事實上,他並不完全篤定。這個皇帝和他在劇本上讀到的人設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