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如此行事,奴天驕一邊暗自歎服,一邊又卻疑惑道:“父皇既然一早知道這些事情,那他為什麼不像君氏那樣做?我想,中樞殿的水平並不低於聯邦實驗室。父皇也可以透過抓住聞鹿和阮陽來捕捉高維繫統?”
沈逾卻說:“君皇一早就和唐唐認識,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想法,早就能對唐唐下手了,怎麼會給君氏機會?”
奴天驕點頭,說:“是啊,父皇是怎麼想的?”
沈逾只道:“無論是你我,還是君氏,都是想操縱高維繫統。而君皇不一樣……”
奴天驕定定看著沈逾,聽得沈逾悶聲說:“君皇可能是想成為高維繫統。”
聽到沈逾這話,奴天驕心神大震。
沈逾將目光投向遙遠的天空,卻又好像在看近在咫尺的實體。他立在窗邊,悵惘又慶幸地說:“尚幸這樣的君皇應當是無情無愛的。如此一來,單維意的‘任務’便不可能成功。他只能留在這兒,和我們這些低維度的‘螻蟻’相守一生了。”
說著,沈逾只是自嘲一笑。
裝載著帝國太子和太傅的豪華飛船超越蟲洞,與自由聯邦的空間對接。
奴天驕能注意到,自由聯邦的太空城和帝國的太空城一樣模擬著地球家園的生態環境。這兒也有人工太陽和人工月亮,在晝夜不分的太空裡模擬出日夜交替,時間奔流。
他們到達聯邦的時候,正是人工月亮高懸的“夜晚”。
月亮明亮高潔,公平地灑滿太空城的每一處。
刀丹墨的床頭也映著這絲絲縷縷的月色冷光。
房間突然的動靜使得他驟然睜開眼,像是感應到危險的動物一樣,渾身肌肉緊繃。他的手如蛇一樣迅捷無聲地伸到枕頭下,摸上防身用的鐳射槍。
就在這時候,他卻聽到熟悉的聲音:“丹墨,是我。”
聲音沉靜中帶著幽怨。
刀丹墨從床上坐起,驚訝地看到站在窗邊的白糯。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盡顯溫柔。
刀丹墨恍惚:這是白糯……嗎?
似是,也不似是。
白糯的臉上已經沒有那種刀丹墨珍視至極的脆弱純真了,可是,他又表現得那麼情真意切。
刀丹墨眼瞳一沉,快如閃電地拔出鐳射槍:“你是單維意!”
白糯苦笑道:“你又認錯了。”
刀丹墨冷笑,根本不相信他。
換作之前,白糯可能會歇斯底里、聲嘶力竭地呼喊自證,卻總不得要領,越努力越辛酸。可是,今天不一樣。
白糯來之前,就已經得到了沈逾的點撥。
白糯面對著槍一點兒也不害怕,沉聲說:“好,就當我不是,那你能100確定那個人就是嗎?你自己回想一下,這陣子那個人就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嗎?”
——這說辭當然也是沈逾教的。
沈逾教導白糯,不要把談話的重點放在自證清白上。大部分時候,人都不可能自證清白。當別人不信你的時候,就算你剛烈到以死明志,別人也只會當你畏罪自殺。
白糯要做的,不是證明自己不可疑,而是證明另一個人比自己更可疑。
像刀丹墨這樣疑心重的偏執狂,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他的猜忌。莫說單維意是騙他的,就算那是真的,只要稍加挑撥,刀丹墨還是會懷疑。
聽到白糯的話,刀丹墨果然陷入懷疑,臉上卻依舊冷靜深沉:“你別以為你可以挑撥我和小糯之間的關係。”
“他為什麼會突然全身器官衰竭?”白糯問,“為什麼連你們的醫療儀器都檢查不出任何問題?”
刀丹墨抿了抿唇:“當然是因為你用高維武器害他。”
“那個時候我的系統已經被你們剝奪了,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