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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阮陽和聞鹿都生病了。阮陽那是元氣小太陽人設,身體康健,病得倒是不重。但聞鹿是嬌氣軟糯型,回去就發高燒了。
聞鹿臥在床上,臉青唇白,楚楚可憐。太子伸手拂過他發熱的額角,眸光沉沉看向窗外:“姓單的在哪裡?”
電太子
侍從都知道,聞鹿可是太子的心尖寵呀!單維意竟然敢把聞鹿推下水,那可不得倒大黴呀?
偏偏聞鹿憔悴地支起身子,咳嗽兩聲,握著太子的手說:“不,這也是我不小心吧……我想他不是有意的……殿下不要怪責他……”
太子看著聞鹿,淡淡一笑,手指揉過他的耳尖,不費力地輕輕一掐,聞鹿的耳朵便破開滴下幾滴紅色的血來。聞鹿又驚又痛,瑟瑟發抖地望著太子,卻見太子含笑說:“你如果不愛惜自己這張皮,不如我叫人再把它揭了。”
剝皮的痛苦記憶猝不及防地襲上心頭,聞鹿幾乎被恐懼席捲,嚇得不敢抬頭。
太子淡聲說:“看來,我還是太過仁慈了。”
侍從根本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太子在說什麼反話。
然而,剛走到門邊的太傅卻聽懂了太子的意思。
太子說的不是反話,而是真心話。
太子適才出言恐嚇聞鹿,不是突然發瘋,而是察覺到聞鹿在耍心機。聞鹿為單維意求情的戲太假,混過宮鬥政斗的太子一眼看破,心裡自然不喜。他最煩就是這種白蓮花。他想,或許是自己表現得太仁慈,才讓聞鹿這種貨色也生出了可以算計自己的妄想。
當然,太子更不喜的是單維意。單維意明知聞鹿是太子的人,卻居然敢傷害聞鹿,這就是不給太子面子了。更別提,單維意居然私下治好了雙腿,這更讓太子不快。
太子便想,自己還是太仁慈了,之前只是打折了單維意的腿,沒讓他得到教訓。這次還是要更狠一些,才能夠叫旁人知道太子威嚴不容冒犯。
沈逾看出了太子的想法,便知道單維意死期要到了。
單維意的臉再次浮現在沈逾心頭:這個單大公子,自從殘疾之後,變得越發有趣。時而脆弱、時而跋扈、卻總是用志在必得的眼神看著自己……這樣一個有趣的玩意兒,卻命不久矣了。
沈逾心裡還是滑過了幾分可惜。
但也就是幾分而已。
太子看見沈逾來到,嘴角便牽起笑容:“師傅,聽說你的朋友也落水遖鳯獨傢受傷了,沒什麼事吧?”
沈逾笑道:“阮老師身體好,恢復得很快。倒是聞鹿同學,似乎不太好呀。”
“能有什麼?不過一點小燒,不用擔心。”太子答道。
二人的話題中心是聞鹿,但卻沒有一個人看聞鹿、問聞鹿。彷彿聞鹿真的就是一頭鹿,或是別的什麼寵物,客人來問兩句,主人也答幾句,彼此客氣。誰也不會問這隻寵物有什麼感想。
這也是聞鹿感到不愉快的地方:明明太子和沈逾對自己的好感度都超過60,但他總不覺得自己得到任何尊重。
原本在太子身邊,看著太子對他人不假辭色,唯獨對自己偶爾流露溫柔,聞鹿也有點兒高興的。然而,一旦沈逾出現,聞鹿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太子再寵愛自己,都是把自己當貓狗一樣。聞鹿原本以為,那是太子天生的傲慢,貴族植根心裡的高傲,無可更改。但沒想到,太子在沈逾面前,還真的像一個學生似的,有禮有節。儘管還能看得出太子保持著上位者的高傲,但也能看得出他對沈逾的尊重和認同。
聞鹿這才驚覺:太子不是不懂得尊重人,太子就是單純不把他當人而已。
如果要攻略太子,必須得讓太子認可自己是一個“人”。
這是最基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