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麵疙瘩很滑,直接滑進了她的嘴裡,趙含章嚼了嚼,開心不已,“這是羊大骨湯啊。”
攤主見她識貨,立即走近了些,笑道:“正是呢,我們後半夜就熬上了,這湯熬出味兒來了,外頭要吃這樣的湯也得花錢呢。”
趙含章看了看他這位置,指著身後的牆問道:“這是誰家?他們也容你在這裡擺攤?”
“我們租的,只要不擋他家門口就行,您看,從那兒到這兒,全是圍牆,我們就租這點,一個月八十文呢。”
雖然租下來了,但攤主還是覺得貴,因此抱怨道:“我們一碗麵疙瘩才五文錢,這得賣多少文才賺回來……”
趙含章就笑問:“那為何還選擇在這裡支攤?”
攤主略微高興了些,自豪的道:“您看到斜對面的酒樓了嗎?”
趙含章點頭。
“那是我們鄆城最好的酒樓了,蔣家的,皇帝要祭天,近日來京的人特別多,那些達官貴人來了都要到這酒樓來用飯,”攤主道:“但貴人們能花大錢進去吃,他們的隨從總不能也掏得出那個錢吧?又不能餓著肚子,總要在外頭找吃的,所以我就在這兒支攤。”
他自豪的道:“別看我只來了半日,但只這半日我就賣出去六十多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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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含章一聽,哈哈大笑起來,恭喜道:“只這一天的功夫就把一個月的租金給賺回來了。”
“可不是,就是房東太摳門了,我只想租半個月的,按天給錢,但他不租,一定要租滿月才行,唉,那些將軍刺史的,怎麼可能在這裡停一個月,我這生意也就做這幾天。”
趙含章問,“平時不能做嗎?總會有鄆城的達官貴人帶著隨從來酒樓吃飯的。”
“哎呀,平時可不敢在大街上這樣支攤,”攤主壓低聲音道:“要是被小將軍碰見,遇上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只怕要被戴上一個影響京城容貌的罪名,到時候被打板子都是輕的,就怕被抓到牢裡去,即便人不死,家也要破了。”
趙含章笑容微澹,也壓低了聲音,“可我看現在大街上的攤位也不少啊……”
“其他街道還罷,小將軍不常去,主街這兒,以前可沒幾個人敢支攤,”攤主並不怕說苟純的壞話,他們平常百姓之間經常悄悄地說,甚至還有人做了娃娃藏在家裡專門扎針詛咒呢,可惜,用處不大。
他小聲道:“前幾日小將軍得罪了豫州來的女刺史,被罰在將軍府裡不能出來,大家這才膽子大點兒。”
不然,他也會今天才支攤,其實他之前就看出這個商機了,但沒敢動手。直到確定苟純真的不能出門,主街上的攤子沒人驅趕後他才敢開幹。
趙含章點了點頭,贊他道:“好膽識,你手藝又好,將來一定能賺大錢。”
誰都喜歡聽好聽的話,攤主高興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正要說話,一個相貌俊秀的青年男子帶著兩個隨從過來,和攤主道:“來三碗疙瘩湯。”
然後看向坐著的趙含章,笑問:“趙刺史,不知在下可有幸與你拼個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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