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就察覺她性格剛強,行事果決,律法甚嚴,不,應該說,她對上甚嚴,對下甚寬,她在悄無聲息的佈置自己的制度,鈍刀子割肉,不外乎是。
雖然疼,但疼得不明顯,時不時的還緩一下,她還給人糖吃,反應遲鈍的人就不會在意。
等發覺,刀口已經致命,再無反抗之力,有可能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了。
如今豫州和司州上下官員都是趙含章一一看過後任命的,上下一心,就算有人察覺也不會宣揚出來。
但朝臣就不一樣了,當中各人立場不一,不管他們是否能發覺趙含章的用意,一旦發現疼,或是覺得得不到好處,勢必會反對,或者想要回歸從前,那樣一鬧,她還能繼續用鈍刀子慢慢割著?
以她的脾性,惱起來只怕會手起刀落,利落的把人當瓜一樣砍了。
所以趙銘也不同意皇帝遷回洛陽,這不僅是為了趙含章和豫州好,也是為了皇帝和朝臣們好。
他可不想看到大晉又因為內鬥而血流成河。
他想了想後道:“族長提過,陛下私底下和苟家軍中的幾位將軍聯絡過,他們亦有心效忠陛下,既如此,你何不助皇帝一臂之力,讓他脫離苟曦的控制,自掌鄆城事宜?”
一旦皇帝嘗過真正當家做主的滋味,他還願意回洛陽當趙含章的傀儡皇帝嗎?
雖然是緩兵之計,後患也不小,但總比現在就激化矛盾的好。
趙含章衝趙銘挑眉,拎起茶壺就給他倒了一杯水,笑道:“銘伯父,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一點通?”
她也是這麼想的。
鄆城的新訊息傳來,苟曦又沉溺於聲色中不可自拔了,他算是廢了。對手變得昏聵算好事,但苟曦不僅是她的對手,更是她的盟友,他們之間最大的敵手還是劉淵和石勒。
俗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劉淵和石勒都是神一樣的對手了,本來苟曦也是神一樣的盟友,但他現在變成豬一樣了,這樣的盟友還是得趕緊換。
皇帝勉強可以當個合格的盟友,所以她要換。
這算是一箭雙凋。
但操作太困難,所以她得慢慢來。
有些話是不能光明正大寫在信上的,只可意會,不然誰知道信會不會遺失,或被第三個人看到?
所以趙含章先是給皇帝寫摺子,表示她一定會參加夏至祭天,然後寫信給趙仲輿,說他們身為晉臣,應該急君王之所急巴拉巴拉。
跟趙含章通訊兩年半,趙仲輿已經能跟上她的節奏,勉強做到心有靈犀了,所以他反反覆覆將她的信看了一遍,隱約明白了她的打算。
她這是想要皇帝奪苟曦的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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