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這樣摸脈,他能摸出健康的脈象,凝滯的脈象,圓潤的脈象,判斷出人是哪兒生病,是高燒或是別的病症,再詢問病人生病的過程,看病人的臉色,身體上的情況,這樣才能綜合判斷出人是得了天花、一般的痘疹還是別的原因高燒,這樣才能給出相對應的藥方。”
她道:“望聞問切,前三者對於巫來說應該不難,若是記不住,我可以將天花病患的表象全都細細寫下,但切脈卻是沒辦法的,你須得自己會斷脈辨症。”
臉色是蠟黃還是紅潤,這都是可以看出來的,但脈象是什麼樣的,卻不是誰都能摸得出來的。
她覺得骨祿很沒有天分,作為一個巫,他連自個徒弟這麼明顯的脈象都摸不出來,而且,看臉色也能看出來吧?
天可憐見,骨祿一直以為徒弟是因為吃不好才會臉色蠟黃,根本沒有多想。
大吉提醒道:“少爺,滿小姐,夕陽出現了,我們該回去了。
白善也抬頭看了一下太陽,笑著起身道:“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學會的,不如今晚巫先想一想,明天我們再來。”
第2149章 留下
骨祿張了張嘴,很想留下他們,如果說一開始還懷疑他們的目的,這短短的一個時辰下來,他已經能判斷出周滿是真有本事的,甚至是有大本事的。
滿寶已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和他道:“你多摸一摸脈就知道了,熟能生巧,聽脈就和聽歌一樣的,聽得多就會了。”
骨祿沒有表情的收回手,暗道:哪裡一樣了,根本沒有一點兒一樣的地方。
族長看著巫的表情,主動和白善滿寶二人道:“我已經讓人去找羚羊了,明天周小姐和白公子過來就能見著了。”
滿寶強調道:“我們要活的。”
“一定是活的,我們不僅會設陷阱,還會套羊,不會弄死的。”就算是套不著,用馬驅趕也能把它們跑趴下,不信抓不到。
滿寶滿意了,這才問道:“你們明天不繼續往東走嗎?”
族長道:“周小姐願意傳授治療天花的病症,我們自然要留下來的,別說只是一兩天,就是一兩個月我們也願意。”
他這才有些忐忑的問道:“不知道我們需要多久才能學會這個技藝。”
滿寶就感嘆道:“短的話,其實半天也就能學會了,長的話,因為你們沒有基礎,可能會需要一段時間,我會盡量教的。”
治療天花病症時,她都是和太醫及大夫們一起討論的,天花這種東西,一旦知道它在群體性的爆發時再要確診就不困難了,困難的是如何在未群體性爆發前發現並確診出來。
它的脈象表現和體表表現與很多病症有重合的地方,這才總是造成誤診。
所以這就需要看病的大夫有一個辯證能力,可骨祿……
連脈象是凝滯是圓潤都分不出來,她可怎麼教呢?
滿寶有些憂傷的牽著馬走了,白善也覺得頭疼,他剛才也沒閒著,滿寶教骨祿時他和旁邊的牧民說話,已經打探道:“除了族長,巫是他們部族最聰明的人,在你之前,所有人都覺得巫的能力很強。”
巫負責祭祀和給牧民們治療,祭祀是看不出深淺的,但治療……
“據說,他們部族的人受傷後活下來的機率比附近幾個部族都高,他們會採摘的藥材也比別人多,”白善忍不住笑道:“聽他們說,週四哥這兩年都有和他們買藥材。”
滿寶就為草原人民的生命安全健康憂心了一下,然後道:“他們部族有好幾個孩子肚子裡都有蟲,我一會兒回去給他們配兩副藥。”
大吉提醒道:“少爺,我們得趕緊回去了,太陽要下山了。”
白善就一踢馬肚子加快了速度,朝著官道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