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坐下,往樓下看了一眼兩個弟子,再扭頭看已經跑上來的白二郎,微微搖了搖頭。
白大郎服侍莊先生坐下,也對白二郎道:“你怎麼不在下面看一看詩文?”
他道:“那些詩文和字可都是才子們留下的,很值得一看。”
“咦,我看下面的公告,似乎誰都可以在牆上題詩題字的。”
“是誰都可以,但你的詩不好,字不好,好意思往上寫嗎?”白大郎道:“敢往上寫的都是對自己很有自信的人,沒有哪一首詩,哪一個字是凡品,學裡很多人之所以會到這裡來吃飯喝酒就是為了看牆上的字和詩的,機會難得,你怎能不去看?”
莊先生點了點頭。
“那大哥你怎麼不去?”
“我已經把牆上的詩都抄錄下來了,字也都看過了,你去看吧,我在此服侍先生。”
夥計上來點菜,白二郎便道:“回頭我抄大哥的就行,字就先不看了,我字寫得不好,就臨摹先生的字就好。”
莊先生:……
白大郎:……
白大郎很懷疑的看著莊先生,不明白先生怎麼會收他為徒。
莊先生搖了搖頭,點了點身邊的位置讓他坐下,並不強逼著他下去。
滿寶一首詩一首詩的看過去,而白善就站在原地看著牆上的字,手還跟著比劃了好幾下。
封宗平與同窗們進門時,一抬頭就看到了正站在牆下的滿寶,對她,他可是印象深刻呀。
他和同窗們揮手,示意他們先上樓,然後和易子陽一起走上去。
滿寶正在默誦這些詩句,決定回去以後要把牆上這些詩默出來,學習學習人家是怎麼寫詩的,正入神,一個人就在她背後輕咳了一聲。
滿寶連頭都沒回,就平移了一下,給身後的人讓個位置,然後就繼續盯著牆上看。
封宗平見狀,忍不住輕咳一聲道:“周姑娘,好巧呀。”
滿寶回頭,認出封宗平,露出笑容道:“是封公子呀,是挺巧的。”
一旁的白善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回神了,他扭頭看過來,走到滿寶身邊,打量著封宗平問,“這位是……”
滿寶就給他們互相介紹,然後看向封宗平身側的易子陽但笑不語,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易子陽便笑著介紹道:“在下易子陽。”
滿寶和白善衝倆人行禮,倆人便回禮,封宗平看著白善笑,“這位便是周姑娘的大師弟嗎?果然是一表人才。”
白善從來不會與人客套謙遜,因此只客氣的笑了笑,滿寶代他回答,“比不得封公子厲害。”
倆人互相吹噓了一下,然後封宗平便給他們介紹起牆上的字和詩來。
比如這首詩是誰寫的,這個字是誰題的,封宗平全都知道,不說滿寶,就是白善都聽得津津有味,倆人將這些全都記在了心裡,決定回去後就打聽打聽這些人。
聽著很厲害啊,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跟他們做朋友呀。
正說得熱鬧,白二郎從二樓探頭下來,衝他們叫道:“上來吃飯啦。”
酒樓裡高談闊論的不少,白二郎的聲音並不顯得大,但他喊的內容很突出呀,這邊人談的是“緇衣之宜兮,敝予又改為兮。”;那邊談的是“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於是酒樓上下靜了一下,二樓的扭頭看向白二郎,一樓的人也抬頭看向白二郎。
白二郎一臉無辜的與他們對上,眨了眨眼,不明白他們怎麼突然都安靜下來看著他。
白大郎捂著臉,恨不得找個縫兒把自己塞進去。
莊先生面色如常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還抽空示意白二郎老實坐好,這樣跪在凳子上像什麼樣兒?
樓下的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