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
莊先生搖頭道:「他讀書一般,考不進去,但我認識幾個朋友,拿出些許錢財還是能進縣學旁聽的。」
只是這種買進去的旁聽生有可能會遭到縣學裡學生的排擠,所以他才想託白大郎幫忙照顧。
畢竟,他認識的是先生,但先生往往不會管到底下學生之間的事。
白二郎小聲嘀咕道:「先生你的學識比縣學裡那些先生也都不差呀……」
莊先生便悠長的嘆息一聲,許久沒說話。
他看著門外,從這兒正好可以看到對面的廚房,許久之後他才輕聲道:「人各有志,兒孫只要平安就可以了。」
雖如此,他心底還是有些悵惘的。
本來,他早已死心了,再沒想著讓家裡的孩子走入仕這一條路,畢竟,他前半輩子為此付出太大的代價,大郎也不願意。
可再次往京城走了一遭,他覺得自己似乎也沒那麼糟,這才又起了培養後輩的心思。
但莊大郎是不願意的,知子莫若父,同樣的,知父莫若子,他既瞭解他兒子,也瞭解他的父親。
在他看來,他父親已經足夠聰明,也足夠厲害了,卻一遭被人陷害,把日子過成了那樣。
他小時候的日子過得多苦呀,他一點兒也不想他以後的子孫再過那樣的日子。
他不及他父親聰明,而他兒子也不及,且他自己知道,他們都吃不了讀書的那個苦。
那不如就老老實實地,在這羅江縣裡,他們雖不至於富貴,卻也吃穿不愁,安穩自在,在他看來,這就足夠了。
莊大嫂也不願孩子跟公公走,孩子那麼小呢,這就不在父母跟前了,那怎麼行?
見丈夫臭著臉進廚房,她便往外看了一眼,小聲問道:「怎麼,公爹又提起讓紀安去京城的事了?」
莊大郎應了一聲。
莊大嫂便道:「我可提前說好了,我不答應紀安去京城的事兒,他還小呢。」
莊大郎點頭,「知道了,我沒答應。」
莊大嫂就鬆了一口氣,一邊剁肉,一邊往外看了一眼,小聲道:「我剛才看過了,今年周家送的禮貴重好多,那綢緞上的花色特別好看,我摸著倒比白家送的還要好許多。」
莊大郎道:「那就收好了,回頭你剪一些來給丫頭和你做身新衣裳。」
莊大嫂喜滋滋的應下,小聲道:「大半年不見,周滿出落的越發好看了,我們紀安年紀也到了,你看說她怎麼樣?」
莊大郎皺眉,「不好吧,差著輩分呢。」
莊大嫂不在意,「這是什麼輩分呀,那紀安小時候也跟著公爹開蒙過呢,不一樣是公爹的學生嗎?他們家要是講究這個,那就讓紀安也拜公爹做先生就是了。」
莊大郎沒說話,讀書人還真不計較這個,父子同為師兄弟的比比皆是,可是……
莊大郎皺了皺眉道:「等下午我和爹談一談。」
他也覺得周滿不錯,主要是她識字,知禮。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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