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得熱血沸騰,臉色漲得通紅,他重重地點頭道:「好!國家社稷就有賴趙尚書和趙刺史了。」
趙仲輿一臉嚴肅的應下。
他躬身退下,脊背挺直的回到趙宅,才進大門,腳下便一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長隨連忙伸手扶住他,不由一驚,「太爺,您的手怎如此冰涼?」
趙仲輿扶著他臂膀的手微微顫抖,大冷的天裡,後背已經濕透,他搖了搖頭道:「無事,請譚先生來見我。」
長隨應下,讓人去請譚中,他則扶著趙仲輿先回屋。
皇帝等趙仲輿一走,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來,他垂眸思考。
黃門周內監小心翼翼地給皇帝換了一盞茶。
皇帝回神,目光轉到茶上,問周內監,「你說,趙仲輿說的是真是假,趙含章果然沒有反意嗎?」
周內監想了想後低聲道:「奴婢不瞭解趙使君,不知道她是否有反意,卻知道大將軍日漸跋扈,再不加以控制,他只怕是第二個東海王,到時候陛下日子又要難過了。」
皇帝沉默,內心開始來回拉鋸,在相信趙含章和不相信之間極限拉扯,最後,他決定抱著懷疑的態度小心應對她。
他手上有兵權了,如果趙含章迎他回洛陽,他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是可以和趙含章談判的。
此時的皇帝還沒領悟到,跳著選擇權臣依附其實是一條快速積累權勢的道路。
想想一年前他手上可是什麼都沒有,因為選擇苟晞,一年他便有了兩支軍隊,還有一支在長安傅祗手上。
相比之下,被他選中的苟晞卻失去了很多。
當然,苟晞本人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所以他很生氣,非常生氣。
他快速的回到大將軍府,立即要見劉琨派來給他送禮的人。
人才上來,他當即讓人把他們拿下,長刀橫在他們脖子上,「說,你們刺史是不是早和趙含章狼狽為奸,特派你們來此麻痺我?」
被刀橫著的人:「……」
要怎麼告訴他,他們的刺史不是劉琨,而是趙含章呢?
傻子才會洩露這種機密,被刀橫著的人連忙表示他們刺史是真心實意和大將軍交好的,「不知將軍因何疑心我們刺史呢?」
苟晞臉色鐵青,道:「趙含章藉口幫助劉琨,出兵河東郡、馮翊郡,幾乎將整個司州都佔了,你們敢說不是劉琨不知情嗎?」
劉琨知不知情他們不知道,但他們是真的不知情啊。
幾人連連搖頭,一臉的茫然和驚懼。
苟晞就慢慢收回了刀,「看來劉琨也不知道,這樣說來,趙含章是連劉琨都算計在內了,她之前上書陛下,極力推薦劉琨為冀州刺史,現在看來,不過是權宜之計,她心裡未必就真認同劉琨做這冀州刺史。」
來的人要真是劉琨的人,被這番恐嚇,又聽到這番言論,一定要和劉琨告趙含章的狀的。
可此時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全是趙含章的人啊。
他們一邊流汗,一邊點頭,認為大將軍說的不無道理。
苟晞就垂眸盯著他們道:「就算劉琨不知情,本將也因他有損了,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滾出鄆城,一個時辰後要是還敢在城中停留,本將便把你們的腦袋摘了送還劉琨。」
苟晞待人素來嚴苛,沒人懷疑他的話,因此幾人連滾帶爬的跑出將軍府,都沒來得及去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敢去趙宅找趙仲輿,跑回客棧捲了包裹就往城外跑。
到了城外他們也沒敢停留,直接往洛陽方向跑去。
嗚嗚嗚,太可怕了,再不跑快點,萬一苟晞懷疑起他們的身份來,又派兵來割他們的腦袋呢?
苟晞則是氣得原地轉圈圈,本來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