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激動了一會兒,他又鬆了松,唯恐握得太緊捏疼了她的手。
「梔梔!」他激動得語無倫次,「梔梔……梔梔!」
剛開始的時候,梔梔還以為他想對她說些什麼重要的事。後來發現,他可能就是……因為她牽了他的手,所以過於激動了,只想喊一喊她的名字。
她笑了笑,垂首不語。
從山下到半山,步行也只需要十來分鐘。很快,四人就倆前倆後的回到了知青站。
梔梔笑著對黎恕說道:「你回吧。」
黎恕只知道咧著嘴兒笑,傻傻地看著她,答道:「好。」
這時姜女士和黎父已經走到了讀書室門口。
他二人看著這一對璧人,男的俊、女的俏;男的高、女的嬌……兩人站在一塊兒還真是般配得很的模樣兒,不由得十分滿意。
又正好這時,洪禾禾和許雲朵有說有笑地端著臉盆從後頭的澡堂那兒走過來……
姜女士立刻喊了一聲,「雲朵?你過來一下!」
許雲朵一怔,惴惴不安地過去了,「姜阿姨。」
姜女士示意許雲朵看站在竹林下的梔梔和黎恕,又說道:「雲朵,阿姨眼神不太好,你幫著看看,梔梔和我家黎恕……般配還是不般配呀?」
許雲朵看了一眼。
——從讀書室裡洩露出來的桔黃色溫暖燭光,斜照在那一對年輕的俊男美女身上,使得男青年褪去白日裡的凌厲與無情,顯得格外溫潤寵溺。而他的身高也讓女青年顯得格外嬌小可愛,她含笑抬眼看他,菱唇微彎,眼裡盛著滿滿的歡喜。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副極美的畫卷。
許雲朵由衷地說道:「……當然很般配!」
姜女士一怔。
她狐疑地看向許雲朵,疑心許雲朵說的是反話。可她反覆打量著許雲朵,卻並沒有從許雲朵的面上找出任何帶有陰謀詭計的表情。
「你最好是……真心誠意地認為我家梔梔和黎恕是天生地設的一對,」姜女士冷冷地說道,「如果你想搞什麼鬼的話……」
許雲朵面色慘白。
她垂首朝著姜女士鞠躬,匆匆說了聲「對不起」,就轉身抱著臉盆跑了。
姜女士盯著許雲朵的背景,越想就越奇怪——許雲朵這是怎麼了?她居然會向自己道歉?
梔梔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她就是覺得……
黎恕這人好討厭啊!
他怎麼這麼黏黏糊糊的啊?
都已經九點多了,她跟他說了好幾次讓他快點兒下山去,他就是挪不動腳。最後她都生氣了,他才忙不迭地假裝往山下走,又道:「你先上樓,我看到你上樓了我就走……」
梔梔不再理他,轉過身蹭蹭蹭地跑上了小樓。
在路過洪禾禾的房間時,梔梔聽到了洪禾禾和許雲朵的笑聲。
「我的天雲朵你也太厲害了,這劈叉的劈得可真高呀!」
「禾禾我還會這個,你看——」
「天哪,這、這……你腰還好嘛?」
「這些都是基本功,我每天都要練的!」
梔梔神色一動,側頭看向了洪禾禾的房間。
洪禾禾沒有關門,所以梔梔就看到了——許雲朵正在洪禾禾的房間裡練功。
一看就是那種專業的舞蹈練功。
梔梔笑了笑。
洪禾禾性情單純,如果許雲朵真是個肚裡彎彎繞繞太多的,那禾禾不可能和許雲朵那麼親近。
所以?
但願許雲朵不是個壞人。
梔梔一笑而過。
不過,她在進入自己的房間之前,又攀著走廊扶手朝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