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
張先花天天在村裡指又桑罵槐,一會兒說她男人被抓,是因為韋大群告密,一會兒又說韋大群派人去給其他的生產大隊幫工收了回扣……
韋大群氣不過,辭去了大隊幹部的工作,現在萬事不管了,村裡、大隊也亂成了一鍋粥!
這會兒看到張先花坐在韋大群家的院子裡嚎哭撒潑,眾村民都很討厭她,議論紛紛起來,
「張先花又搞什麼鬼了?」
「聽說是被正義島的梔梔給告了,就上大群這兒來撒潑!說要上吊。」
「要上吊就快一點!磨磨嘰嘰的老半天,一看就是裝的!」
「她那裡捨得死喲,就是撒潑習慣了!」
「哼,她男人招人煩,她也討人嫌!」
「張先花你到底搞什麼鬼?是不是要把我們全村人都害死了你才高興?」
張先花被臊得滿面通紅!
她又不是真的想死,只是說說而已。
再說了,她可是苦主啊!
於是她來了一場挑撥離間,試圖把人民內部矛盾,從一大隊轉移到十二大隊去。
「鄉親們,是這樣的……我也不想來找大群,主要是……我今天收到了法院的傳票,海鷗島別梔梔把我給告了!鄉親們哪,你們說說,有這麼欺負人的嗎?」張先花哭唧唧地說道。
圍觀的眾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問了韋大群一通,這才明白了,然後怒視著張先花,
「別梔梔告得好!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們村裡就有20個壯勞力能去幫工,不但他們能吃飽,還能省下他們原來的10天口糧,回來的還能再帶400斤大米!這麼好的事兒上哪兒去找?要不是你啊這事兒就成了!對人家海鷗島好、對我們也好!結果就壞在你手裡了!」
「我也覺得人家別梔梔告得好!就應該把你這種人給抓起來,我們村才能安寧!」
「以前韋大成還當大隊長的時候你就像頭哈巴狗一樣,一天到晚跟在他老婆屁股後頭……現在韋大成一家進監獄了,我看你也進去侍候他們一家好了!」
……
張先花愣住。
她沒有想到鄉親們對她這麼反感。
群情激奮之下,張先花不敢再呆在韋大群家,哭著跑了。
轉眼就到了法院開庭的日子。
張先花害怕,不敢出庭。
韋大群倒是提前一天去理了發……到了這天,他換上一身體面衣裳,拿出珍藏多年的皮鞋,擦得鋥亮的,換上了,早早趕到鎮司法局。
——南陵鎮太小了,沒有法院。鎮上的集體、個人想打民事官司和經濟糾紛官司的,都是直接找司法局,代呈訴訟請求。司法局統一收繳之後、再統一交給縣人民法院。縣人民法院會把開庭時間集中起來,然後派出法官、調解員等,一或兩個月來一次鎮上,在司法局設立臨時法庭,給集體或個人開庭審判。
這一天呢,梔梔和傅明宇、陶容冶也一塊兒來了。
三個知青坐在原告席上,韋大群坐在被告席上,雙方客客氣氣的,態度都很好,十分配合法官的詢問。
所以這一場官司很順利的就判了下來。
——第十二生產大隊和第一生產大隊簽訂的合同是有效的。第一生產大隊違約,雙方都沒有異議,所以第一生產大隊應按照合同條款進行賠償:償還第十二大隊五百斤大米,本次開庭訴訟費用三角七分錢,由被告承擔。
韋大群去繳付了三角七分錢,然後和梔梔他們一塊兒走出了司法局。
梔梔笑問,「大群叔,怎麼瘦了那麼多啊?」
韋大群連連擺手,「嗐,別提了……我現在是根本不想再管事兒!可是呢,哼,以前我叫破喉嚨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