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糞坑裡還有六七條奄奄一息的菜花蛇!
菜花蛇其實性情溫馴又無毒,也咬過別敬山,但不能對別敬山造成太大的傷害,主要就是……有點可怕。
所以別敬山被人從糞水陷井裡拉上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傻掉的。
湯蘭花哭著問他,是不是二房的人把他騙到這兒來的?
別敬山直搖頭,呆愣愣地說有一個美人愛上了他,要和他去小樹林裡做夫妻……
圍觀的村民們嘻嘻笑。
湯蘭花氣極,又問兒子,「那個美人是二房的嗎?」
別敬山繼續搖頭。
——他雖然當時沒有看清美人的長相,但二房的女眷們他都認識。他很確定,那個美人肯定不是二房女眷裡的任何一個!
「娘!娘……你把那個美人找出來給我,我要她!我要她當我的媳婦兒!」別敬山嚎啕大哭,並且朝著湯蘭花撲去,「娘,娘你答應我!」
湯蘭花尖叫,「你不要過來——」
——你全身都是shi啊!!!
村民們嘻嘻哈哈笑成一團,並且為了防止被別敬山身上的糞水誤傷,大家紛紛作鳥獸散。
到了下午四點鐘的時候,別仁晉啟程前往周莊,去吃他大舅哥家的滿月酒。
這時,別逢聖在周家吃午飯的時候,已經就著清水掛麵吃了兩老白乾,這會兒面上還泛著酒意,整個人醉薰薰的。
別仁晉一臉嚴肅地將別逢聖拉到一旁去,將「今天一早市裡來人要接逢君二伯回去」的事兒說了,又將七奶奶和叔一家、四叔一家全都跟著一塊兒走了的事兒告知別逢聖。
別逢聖呆住。
他瞬間醒了酒,突然轉過頭看向別仁晉,目露兇光,又陰惻惻地問道:「仁晉,這事兒……是他們和你串通起來乾的吧?」
別仁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大伯這麼說就不對了,一是需要講證據,你懷疑我,那就拿出證據來。二是要講道理……既然大伯心裡對我不滿,那咱們今天就不怕在這兒把這事兒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這裡又不是別家莊,別逢聖又向來以秀才長子自居,整天之乎者也的,哪丟得起這個臉?
他只好忍氣吞聲。
等到別逢聖氣呼呼地在周莊這和報復性地吃了一肚子酒菜、又跟著別家莊來吃酒的人一塊兒回到家時……據說那天晚上,湯蘭花的慘叫聲響了半宿,不知怎麼的又發展到一家口互毆……
第二天天亮時,隔壁鄰居跑去向別仁晉匯報,別仁晉帶人趕過去一看,發現大房一家口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別逢聖的腿被別敬山給打折了。
——湯蘭花的臉被別逢聖用開水燙壞了,毀了容。
——別敬山在跌進糞坑的時候,被菜花蛇給嚇出了性|功能障礙,大約以後都不能娶媳婦兒了!
由於無錢醫治,他們只好自己弄點兒草藥治一治,卻基本沒有太大的用處……
因為這樣,後來叔四叔從京都回來後,別逢聖一家既沒底氣、也沒力氣再去找他們的麻煩啦。
再後來,別仁晉去縣城給梔梔打電話說起工作上的事情時,順便把大房一家的事兒說了。
梔梔將大房的下場說與家裡人聽,人人都拍手叫好!
卻說老奶奶和叔四叔去了松市以後,又搭乘火車去了京都。後來,老奶奶就一直跟著別燕東一家住著,先是做了個白內障手術,後來又查出有心臟衰竭、肺氣腫和腎病。
二房的孩子們每人每月都會湊點兒錢交給單朝鳳,單朝鳳拿著這錢去請了一個體貼仔細、踏實勤勞的保姆來貼身照顧老奶奶……
老奶奶後來又活了六七年,在那些年裡,她沒問過大房一家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