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短暫空白,站在原地的已經變成身穿長衫的老頭子。
他奪回身體控制權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跳下城牆,站在一輛車子的頂部。車旁,年輕的女人抱著孩子,幾l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面對他,目露警惕之色。
城牆上,熱武器已經拉開保險栓,數支木倉的木倉口對著他。
孫先生:“……”
他已經猜到剛才發生的一切了。
保鏢用電棍指著他,口中威逼道:“後退!你給我往後退……”
另一個保鏢護著女人和孩子,說道:“夫人、少爺,請先上車。”
還有一個保鏢衝著城牆上高喊:“我們是孫家的人!這個人可能是鎮詭者,快將此處的情況報告給你們總部的特遣二隊。”
保鏢也已經呼叫孫家內門的支援了。
周圍空出一大片,看熱鬧的人都躲得遠遠的。任誰看到一個老頭子從高高的城牆上跳下來,都要嚇一跳,更何況這個穿得像是舊時代的富商的老頭子還伸手就去抓小孩,口中還喊著“好嫩、好嫩的娃子……天賦卓絕!來,讓爺爺吃一口”。
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他說的不是“來,讓爺爺親一口”,而是“來,讓爺爺吃一口”。
再然後,老頭子就變成一名美貌的青年。
“這是個誤會……”
美貌的青年解釋的語言很蒼白,但他長得好看。
眾人真的就相信他沒有惡意了。
現場的秩序恢復,小男孩還在哭。
之前是不願意待在車裡鬧脾氣,現在是被嚇住了。
“可憐的孩子。”
美貌的青年伸手撫摸小男孩的頭髮,動作輕柔,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
小男孩不哭了。
保鏢都對他放鬆警惕,並不攔著他接近。孫先生問小男孩:“你爸爸是誰?”
小男孩說出爸爸的名字,孫先生記得家中的每一個人,男孩的爸爸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孫家外家的一個旁支的二代,上一次見他,還是大前年。
這個二代帶著老婆孩子到外省管理公司,這兩年沒回頭。
其實,這就是被排擠出家族核心的一個狀況。
孫先
生喜歡家裡人團聚在一起,另一方面,他不以自己的喜好去要求家人。孫家人願意去外省,一直都不回來,他也不會攔著。
“今天嚇到你和你的媽媽了。改天讓你爸爸帶著你和媽媽到老宅來一趟,我送你們一些東西做補償。”
孫先生走了。
雨在他被奪去身體的控制權的那一刻,已經停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重新回到眺望塔。掄起左手,一巴掌扇向臉頰。捱打的不是他,而是老頭子。
一老一少的面容不斷切換,聲音一高一低的響起。
“你警告過你,不準吃家人。”
“老子代號食親惡詭,從這張詭牌被製作成功之日起,親人的血肉就是我力量的源泉。你不讓我吃親人,和讓狗不吃屎有什麼區別。簡直是泯滅人性!最多……最多我不把他們吃光……剛才那個孩子,讓我吃一口。我保證,只吃一口。再讓我憋下去,我一定會發瘋的。”
“那你就發瘋好了。”
“孫家的人這麼多,讓我吃幾l個怎麼啦?沒有我,哪來的他們。”
“家人是用來愛護的,不能傷害他們。”
“活人你不讓我吃,屍體總可以吧?不是有一個叫什麼孫貫徹的被殺掉啦。雖然屍體不是活肉,但浪費可恥。”
“不行,屍體要埋進祖墳裡。”
“為什麼?”
“家人活著的時候要在一起,死掉之後也要在一起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