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在心中思量,將修真界姿容出眾的男子都想了個遍,終究也沒猜出傅斯乾是何方神聖。
傅斯乾安撫了下封止淵,接替他向樂正誠發問:「凌雲仙尊先前說那些邪祟是鎮壓在無極山的,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需要你以身相縛,可是鎮壓之事出了麼麼變故?」
比起封止淵那種大而化之的問法,傅斯乾顯然要一針見血得多,避無可避。
見樂正誠擰眉思索,傅斯乾知道他已經被動搖了,又道:「退一萬步說,仙尊可曾想過以後,你若是打著帶邪祟一起隕落的算盤,能實現最好,若是實現不了,那就沒人能桎梏這群邪祟了,到時候最危險的還是無極山的弟子們。」
傅斯乾給他的新思路就是,與其孤注一擲,不如提前做多手準備。
這一點顯然戳中了樂正誠的心思,只見他抬起頭,沉重道:「世人皆稱魔尊心狠手辣,我見你與傳聞並不相同,封止淵,不只是看到正邪大戰上替你扛下劫雷的昭元份上,也望你念一念曾經無極山對你的庇護之情。」
雖說挾恩圖報不怎麼光明,但他此時已經走投無路,只能寄希望於封止淵顧念舊情,無論是師徒之情,還是那可笑的愛戀之情。
樂正誠心中微哂,世事無常,有朝一日他竟然淪落到祈求魔尊相幫的地步,終究是他辜負了師父的期望。
封止淵聞言沒答,只嗤笑了聲。
求人就是這種態度?封止淵對於樂正誠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十分不屑,若是真有心想請他幫忙,就該好好擺正態度,與其說麼麼顧念舊情,不如直接乾脆一點。
不過礙於傅斯乾剛才出言阻止,封止淵沒有過分拿喬,剛才雖表達了不悅,卻也沒拒絕。
傅斯乾知道,封止淵這樣的反應就是答應下了這事,他家大寶貝心軟得很,表面看起來心機深沉,實際上卻十分明事理,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
得虧他只是在心裡這麼想,這話要是說出去了,估計得引起一眾譁然。
魔尊心軟?封止淵明事理?
眾人:呵呵。
傅斯乾自覺充當封止淵的「翻譯」,對樂正誠解釋道:「尊主的意思就是答應了,不過依在下所見,人情比紙薄,凌雲仙尊既是請人辦事,還是需要有『請』的模樣。」
封止淵唇角一勾,朝傅斯乾飛了個眼神,他是真的覺得奇異,傅斯乾的一舉一動都能戳在他心窩上。
樂正誠面色一緊,長期處於正道上位者的身份,要他向立場不同的魔修求助已是極限,遑論向封止淵低頭。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面上無光,半晌也沒改變態度,只當自己沒聽見這話,直接解釋起關於邪祟的事:「那邪祟不知從麼麼時候起就被鎮壓在無極山,關於這件事並沒有記載,有的只是執掌無極山的人一代代傳下來的話,卻也不過是隻言片語。」
封止淵對秘聞比較感興趣,聞言坐正了些:「隻言片語說了麼麼?」
樂正誠臉色平靜:「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與邪祟關係不大。」
這話裡的意思就是不想告訴他們,封止淵微微一哂,卻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左右他現在和樂正誠算半個盟友,關係到無極山的未來,量這人也不會隱瞞重要的事。
「自從逍遙盟一事後,鎮壓邪祟的封印就有所鬆動,我曾率弟子們佈下法陣試圖重新鎮壓那些邪祟。」思及此,樂正誠面上浮現出一絲哀愁,「之後邪祟們突然平靜下來,我還以為是法陣起了作用,正逢當時昭元傳信與我,說了關於熙華仙尊的事,我當時心神俱震,沒有仔細查探,以至於給了那群邪祟可乘之機。」
傅斯乾與封止淵對視一眼,意識到這是他們在棲梧山莊時發生的事,當時傅斯乾剛醒,距離鹿微山之事過去了大概半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