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著跟祖父祖母說就是了,在這裡裝出難過的樣子,倒惹得祖母心疼。”
梓哥兒被她說得滿臉通紅,低著頭小聲說:“我不想多事的……只是有些想念哥哥們。其實過兩日就好了。”
秦含真笑道:“你這才分別了半天,就這麼想你的小哥哥們了。將來我們回了京城,你可怎麼辦?難道要把你留下來跟他們在一起嗎?”
梓哥兒竟然也一臉天真地對她說:“那樣也挺好的,跟哥哥們在一起讀書玩耍很有意思,只是那時我就要想念祖父祖母了。”
秦含真眨了眨眼,忍不住“嘖”了一聲。
秦柏坐在窗外廊下,正揹著手與吳少英一邊納涼,一邊閒談,聽見孫子在屋裡說的這番話,沉默了許久。
吳少英低聲對他道:“老師,學生方才說的,並非無的放矢。梓哥兒雖是小孩子家,卻十分聰明,對身邊人的善意惡意看得最清了,只是他年紀小,羞於向長輩提及罷了。京中侯府人員繁雜,對他的身世多有議論,即使過了幾年,外頭流言漸歇,但下人們還是免不了要多議論的。哪怕老師與師母管家嚴厲,不許家下人等提及,外人的嘴又如何堵得上?況且梓哥兒是個男孩子,日後也不可能就待在內宅不出門了。他要求學、交友、科舉考試,哪一樣不需要與外人來往?流言險惡,他一個孩子,能受得住麼?”
秦柏輕嘆一聲,還是沒有說話。
吳少英又繼續道:“相比之下,秦莊倒是要單純得多了。莊上的族人多有仰仗老師的地方,斷不敢對他有所怠慢,況且還有交好的族兄弟與他做伴。他在族學裡求學讀書,將來考童生試,也要在原籍考。等到他需要回京去的時候,已經長大成人,哪裡還懼那點流言蜚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