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走了沒有?若是她走了,你就告訴我們一聲。”她對秦含真說,“怪尷尬的,能避開,還是避開些的好。可惜大姐姐也住在桃花軒裡,想避也沒法避。”
秦含真道:“聽說她被大伯祖母罰了,禁足百日,還要抄《女誡》,接下來三個多月都會留在隔壁桃花軒中,不得離開,真真是想避也避不開。”
秦錦華猶豫:“那……我還是儘量多回盛意居去陪父親、母親和哥哥用飯吧。”
秦含真也覺得自己可以到清風館多混些時間,不過其實也沒什麼,秦錦儀既然被禁了足,就不可能出院子,她少往桃花軒去就是了。
不一會兒,小薛氏也離開了。秦含真與秦錦華姐妹倆躲在窗後,遠遠瞧著她一邊拭淚,一邊扶著丫頭走過,心裡也頗為同情。
人一走,她們就立刻動身往桃花軒去了。這些日子她們也常與四堂妹秦錦春來往,相互串門子,早就逛熟了。進院門後,也不去看正屋裡的動靜,直接往秦錦春住的屋子裡來。
秦錦華剛剛止了淚,眼皮還有些紅腫呢,見她二人來了,連忙起身相迎:“姐姐們怎麼來了?”拉住秦含真的手,雙眼又是淚汪汪的了,“對不住,三姐姐,我先前根本不知道我姐姐又做了錯事。我替她向你賠不是。”
秦含真笑著安撫她道:“這事兒不與你相干,你姐姐也給我賠過不是了,你放心吧,我不會遷怒於你的。”
秦錦春咬唇,哽咽道:“我真不知道大姐是發的什麼瘋!小時候她不是這樣的,怎的如今就變了呢?”
秦含真與秦錦華見她要哭,只得安撫了一頓。等秦錦春平靜下來,秦錦華方道:“其實我心裡也有些不明白,先前若說是因為三妹妹功課好,得了曾先生幾句誇獎,大姐姐生怕三妹妹壓過她,因此在教琴的時候做了手腳,還能說得過去。這些日子她一直對我們很不錯,處處都象是個好姐姐的模樣,無緣無故的,怎的她又尋起三妹妹的晦氣來?莫非這裡頭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緣故?”
秦含真猶豫了一下,又起身走到窗邊,看了正屋的方向一眼,才回來對秦錦華秦錦春道:“這只是我的猜測,未必做得準。你們聽了就算,不要往外頭說起。”她壓低了聲音,“那日大姐姐攔著我時,說的話其實很難聽,言下之意,好象是覺得我小小年紀就開始為自己謀算婚事,不知禮儀廉恥。我想這沒頭沒腦的,她為何要這樣說我?後來才想到,那日許家二夫人與大奶奶到咱們府裡做客,曾經有過鬆風堂的丫頭在私下議論,說她們是看中了我,想說給許崢。大姐姐說我為自己謀算婚事,大概就是指這個吧?”
秦錦華與秦錦春都驚呆了。後者抿唇不說話,前者有些結巴地道:“不能吧?這……大姐姐說這些話做什麼呀?這事兒……這事兒……又能與她什麼相干?那不都是長輩們的意思麼?”小姑娘其實是聽說過傳言的。她在盛意居那邊,訊息頗為靈通,只是她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而已。
秦含真卻撇嘴道:“這根本就是沒可能的事。許崢大我好幾歲呢,許家跟我祖父又算是有些嫌隙,如今能當一般姻親那樣,和平相處,就算是難得的了。他老人家怎麼可能會把我嫁去許家?所以我一聽,就知道大姐姐誤會了。可就算她誤會了,也沒必要跑到我面前來發火吧?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緣故?”話音才落,她又連忙補上一句,“這是我自個兒猜的,未必是真。我就是私下跟你們抱怨幾句。”
秦錦華心中有個猜測,胡亂點了點頭,就咬著唇不說話了。
秦錦春揉著帕子,猶豫半日,才道:“我大姐……似乎總喜歡往許家表哥身邊湊。端午那日就是如此。她與許家大表哥年紀又相仿……不過,這怎麼可能呢?”
秦錦華脫口而出:“為什麼不可能?許大表哥一表人材,京中閨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