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如何能回來?太醫也說,最好別挪動。長房承恩侯夫人已經發了話,叫姑娘留在那邊府裡養病呢。”她又把許氏說的話一五一十轉述給了薛氏聽,然後道,“長房二奶奶還說,姑娘那一身衣裳首飾價值不菲,她只是借給我們姑娘穿的,並沒有送給姑娘。如今東西被大姑娘毀了,要讓大姑娘包賠。”
薛氏早已氣得跳腳了:“許媺這是什麼意思?!她難不成還想奪我的孫女兒麼?!我不過是打算叫她家幫我養幾年孩子,可沒打算把孩子讓給她!”
她對於那身衣裳首飾倒不在意,東西是很華貴沒錯,但頂天了也不過是二三百兩銀子。二房如今處境再差,也不缺這點錢。況且,誰說姚氏有要求,二房就非得賠了?衣裳洗洗再熨過就能穿了,首飾沾點水也不會有問題,賠什麼賠?
誰知青梅卻道:“大姑娘叫人衝我們姑娘潑水,也不知潑的是什麼東西。我們姑娘全身都溼了,聞著還有些不大好的氣味。姑娘是在永嘉侯府重頭到腳洗乾淨了,才重新梳頭穿衣進的宮。若不是因為不得不連頭髮也一塊兒洗了,姑娘也不會病得這樣重……”
薛氏一愣,心中越發懊惱起來,想著大孫女秦錦儀是怎麼回事?竟然對親妹妹潑水不算,還潑了髒水?這孩子難不成真是失心瘋了?!
“你撒謊!”秦錦儀還沒進門,就嚷嚷起來,氣憤地衝進了屋子,指著青梅的鼻子罵,“賤婢!是誰指使你在我祖母父親面前胡說八道的?!我何時叫人拿髒水潑秦錦春了?那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井水!”
青梅如今戲正足,哽咽一聲哭了起來:“大姑娘這麼說,奴婢也只能認了。大姑娘說得是,您沒有叫人給我們姑娘潑水。您放心,我們姑娘絕對沒有在太子妃娘娘面前告您的狀,想必太子妃娘娘是不會懷疑到大姑娘身上的……”
秦錦儀雙眼圓睜,揚手就要打青梅,卻被父親秦伯復一聲喝住:“夠了!你還要胡鬧到幾時?!”
他一聽說這事兒有可能會被太子妃知道,甚至是被太子知道,就整個人都彷彿被冰僵了一般,看向長女的眼神越發不善:“門房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丫頭婆子們也都親眼目睹了,你有膽子做,怎麼就不敢認了?就算你如今把你妹妹的丫頭嚇住了,又有什麼用?若叫貴人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我們一家的前程就都叫你葬送了!”
秦伯復揚起手,狠狠扇了長女一個耳光:“孽賬!我讓你禁足在屋中好生反省,你就是這樣聽命行事的?你是不是連我這個父親都不放在眼裡了?!”
秦錦儀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捱了打的臉頰,哭著道:“父親,您怎麼能打我?這丫頭分明是在挑撥離間呢,您難道就沒聽出來?!”
秦伯復早認定長女潑水害小女兒病倒的事實,又怎會相信她所謂“沒有向妹妹潑水”的說法?他根本就沒發現青梅話裡的陷阱,反而更加認定了長女的狂妄。再想到先前他本該有機會與宗室權貴聯姻,卻因為長女堅拒而成了泡影,他心中對長女的不滿就更深了。面對長女的質問,他只有冷笑:“我只聽出了你在睜眼說瞎話,還聽出了你這孽賬目無尊長。你還妄想嫁入高門大戶去享福?還是趁早別做夢的好!”說著他抬腿一腳,正好踹到秦錦儀的小腿。她尖叫一聲,摔倒在地,頓時疼得哭了起來。
薛氏忙上前阻攔:“伯復,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為什麼要打孩子?若是儀姐兒身上留了疤,將來還怎麼……”
“還怎麼嫁得好人家?”秦伯復打斷了薛氏的話,“母親還覺得她這副模樣,這副瘋狗一樣的作派,能嫁進好人家?我看不但這孽賬要醒一醒,連母親也別再做白日夢的好!從前我怎麼就信了您的話,把女兒交給您教養了呢?您從前就沒少跟長房三房吵鬧,胡攪蠻纏,如今把錦儀也教成那個樣子,甚至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把她教成了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