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飯,你就回去休息吧,明兒也不必一定來此。皮貨店開張,眼下定是忙碌的時候,你雖不管鋪子裡的事,也該去瞧一瞧,到底是你的產業呢。”
趙陌頓了一頓,應了一聲。
秦平對他多少有些生分,但這是難免的。他平日不住在家裡,並未與趙陌日夜相處,自然要生疏一些,也更客氣一點,但他並不是與趙陌疏遠的意思,因此趙陌也不在意。
丫頭婆子們很快把晚飯送了過來,秦柏、牛氏帶著秦平、秦含真與梓哥兒,再添一個趙陌,圍成一桌,齊齊用了晚飯。飯後,趙陌自行告別離開,梓哥兒被夏荷抱回房去了,秦平與秦含真留了下來。秦柏端坐著喝茶,牛氏有些興奮地拉著孫女兒看今日三房分到的產業與財物。
秦含真看著那十來張紙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有些發怔:“這麼多?!”
牛氏道:“後頭那些古董字畫首飾什麼的,一件一件都分列明白,十分清楚仔細,因此顯得囉嗦了些。其實真要拿箱子裝起來,也沒多少。”
秦平笑道:“咱們三房不是嫡長,分家的時候,長房佔了大頭,有祖產和祭田,剩下的才是我們三個房頭均分。我們分到一個江南那邊的大田莊,還有一個山東的大莊子,其他零碎的小莊子什麼的,都是京城周邊的。還有一處什剎海邊上的小宅子,夏天用來消暑,眼下卻是租了出去。那地方我知道,我有一位同僚,也在那附近有宅子,夏天的時候請我們過去吃過酒,是極清幽的好地方。我聽二哥說,這宅子的租約年底就滿了。咱們收回來後,索性就不再租出去。等明年夏天的時候,父親母親儘可往那邊消暑去。我也過去住幾日。那裡離宮門近,我進宮當差也十分便宜。”
“就依你好了。”牛氏說完,又對秦含真吐嘈丈夫,“除去這些田產、房產以外,還有一些鋪子、作坊什麼的。你祖父真真是讀書人脾氣,竟不要那些能掙錢的好產業,反而要了些造紙、印書、燒瓷、織綢織布之類的小作坊,其實就是給自家做東西的,根本不往外做生意。長房和二房為爭錢莊、銀樓、酒樓之類的值錢產業幾乎打破了頭,回頭看到你祖父犯傻,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秦含真聽得訝異,好笑地看向祖父:“您為什麼要那些作坊呀?”
秦柏淡淡地說:“那本來就是咱們家的老產業了,長房無心經營,幾乎拋廢了,二房更是看不上。我不拿,難不成真的讓那些老夥計、老工匠們自生自滅不成?”
原來那些小作坊,大部分都是葉氏夫人嫁進秦家後才先後成立的,目的不是為了賺錢,除了印書坊是為太太奶奶們印佛經去散給窮人以外,其餘的作坊都是為了給秦家的主子們提供私家獨有的日常用品。葉氏夫人出身於書香門第,有品味有格調,嫁人後又有錢有靠山,才能講究起衣食住行來,在家人的吃穿用度上用心。那時候永嘉侯府的茶具、食具、文房用品、衣飾料子,都是京中小有名氣的。秦家被抄後,這些產業與附屬的工匠們完整地落入了別人手中,改為新主人服務了,直到秦家起復,新皇帝下旨,他們才重新回到秦家人手裡。
只是這時候秦家當家的人,就沒一個有意用心經營這些作坊的。許氏自有用慣的鋪子、作坊,並不十分重視他們。如今作坊裡的工匠漸漸老去,年輕一輩的技藝跟不上,作坊便越發淪落了。
秦柏想起當年母親葉氏夫人為了組建作坊,尋訪工匠,不知花費了多少心思,便不忍心看著作坊解散,這才把它們要到手中。反正長房與二房都對它們不感興趣。
秦柏向妻子、兒子與孫女解釋明白原委後,嘆道:“當年的老工匠們,還有好幾位至今仍硬朗著,隨時可以再幹上十年八年呢。我自小就用慣了他們造的東西,多年沒用了,如今總算又有了機會。”
秦含真恍然大悟,笑著說:“咱們自家獨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