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做的那兩件衣裳麼?
她有些懷疑,自己是被家裡人與外界隔絕了,那些邀請或召喚根本就沒被送到許家長房的人手中?她只得讓許二太太與許二奶奶設法給長房再送信過去,卻同樣沒有迴音。
許二奶奶還道:“大伯子與大嫂子如今正忙著澄清岫姐兒的事呢。他們好象看中了一戶不錯的人家,還是什麼總督府!如今他們哪裡有空來見姑奶奶呢?我看哪,您也別提盧家了,有封疆大吏在前,大嫂子哪裡願意把女兒低嫁到從三品的官員家裡去?若您說的是嵐姐兒,恐怕她就樂意了。”
這話就連許氏聽著也覺得不象話:“怎麼可能?嵐姐兒是庶出的,初亮再不成材,也是高官嫡子。”她更關注許二奶奶嘴裡的總督府親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許二奶奶卻給不出更多的細節了:“大嫂子如今把我們二房當成仇人一樣,哪裡肯理會我們?就這些訊息,還是我們聽鄰居家的下人議論,才曉得的呢。”
許氏對她半信半疑。先前許家二房婆媳倆是有過撒謊前科的,許氏懷疑她們已經與自家的兒孫們勾結在一起,參與了對她的訊息封鎖。她心下雖然很擔心,但她如今病重不適,連屋子都出不了,也常常覺得精神不濟。沒法子,她只好先按捺下急切的心情,讓許二奶奶幫著留意許岫的新姻緣,特別是要打聽清楚,那是哪位總督家的公子,又是否真有心要向許岫提親?
倘若真能把許岫嫁進總督府,她也不是非得要讓盧家摻和進來不可。必要的時候,她的兒子們也能給許家長房撐撐腰,與總督府商討婚事呢。許岫嫁得好了,她與秦幼珍母子的嫌隙,想必也會不存在了吧?
許氏懷抱著美好的願望養病,就連秦幼珍與盧初明、盧初亮母子三人出現得少了,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她還覺得這挺合理呢,因為兩日前,秦幼珍就私下向她報告了一個好訊息,道是嫁進雲陽侯府的侄外孫女盧悅娘,被診出懷有身孕了,只是月份還淺,尚不足兩個月,只怕胎有些不大穩。盧悅娘如今忙著安胎,秦幼珍掛心女兒,等許氏這邊情況穩定下來,就直接搬進了雲陽侯府,與雲陽侯夫人一道照顧盧悅娘了。至於盧初明盧初亮兄弟倆,自然是留守在家中讀書。不過前者隔日就要去尋未來岳父求教,盧初亮則落了單。換了是從前,他肯定要往承恩侯府裡來尋幾個表兄弟玩耍的,但如今,他也很少出現在許氏面前了。
許氏覺得盧家人出現得少了,是合情合理的,就一心養病,沒有多加詢問,反倒是屢屢打發人給盧悅娘送去對孕婦有益的補品,既是為了交好雲陽侯府,也是想要修補與盧家的關係。
因此,她並不知道,她的孃家侄孫女兒許岫,在忍著羞意到自家花園裡裝作摘花的樣子晃悠時,遇見了站在隔壁戚家花園裡,隔著鏤空花窗皺眉看著她的盧初亮。
許岫當時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臉色都變了,倒退了好幾步,方才站穩了腳跟。她的隨身丫頭也差點兒尖叫起來。
盧初亮皺眉看了後者一眼:“叫什麼?你們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在花園裡做什麼麼?”
丫頭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沒敢出聲,驚惶地回頭去看許岫。許岫深吸一口氣,稍稍鎮定下來,擠出一個微笑:“原來是盧表弟。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與戚兄是好友。”盧初亮淡淡地道,“我有話要與許大姐姐說,因此託他幫我這個忙。”
許岫漲紅了臉。盧初亮竟然與戚家人相識,那麼那兩件衣裳的事……
她這念頭剛在腦海裡閃了一閃,盧初亮已經從牆頭的另一般,拋了一個小包袱過來:“這是你的東西,自個兒拿去燒了吧。往後不要再讓自己的針線流落出去了。”
丫頭迅速撿起了包袱,開啟一看,果然是自家姑娘的針線。
許岫臉一紅,立刻命丫頭把東西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