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白飯還要給人添堵的賠錢貨!”
薛氏在後面的馬車上聽得不象,掀起車簾,也不下車,就直接跟兒子吵起來了:“你罵她做什麼?那是你親閨女,捱了你一腳,你不知道心疼,我心疼!那傷是實打實的,誰瞧了都知道傷得重,你憑什麼說孩子是裝的?倒藥又怎麼了?那是因為大夫開的藥太苦了,孩子受不住!她還是個孩子,孩子哪兒有不怕苦的?回頭說她兩句,不許她再倒藥就是了。可她外敷的藥天天都換的,我親自盯著換,一次也沒差過。你要是說她傷早好了,不過是裝作沒好的樣子來哄你,那斷不可能!不好好用藥,她腿上的傷要是留下後患,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儀姐兒又不是傻子,能這麼沒成算麼?一場誤會,你們父女倆在自個兒家裡把話說開就行了,何苦在長房這邊鬧,平白叫人看了笑話?!”
秦伯復冷笑:“這孽障自己都不怕叫人看了笑話,我有什麼好怕的?如今想求個好名聲嫁進好人家的又不是我!母親就別再縱著她了,這孽障都叫你縱容壞了,再寵下去了,也不過是個白眼狼罷了!”
薛氏與秦伯復母子倆就在承恩侯府的二門前吵起來了。
秦錦儀坐在馬車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父親罵得那樣難聽,她聽著生氣又委屈,還覺得十分難堪。祖母倒是護著她呢,可話裡話外,依然還是叫她去給秦錦春賠罪的意思,她哪裡咽得下這口氣?一點小事,秦錦春就鬧得這樣大,分明沒把她這個長姐放在眼裡。她這一回若真個退讓了,往後在家裡哪裡還有立足之地?
更何況……
秦錦儀忍不住要偷偷透過車窗簾子的縫隙,往車馬院的門口那邊看。那裡停著一輛才出來一半的馬車,車廂上的記號她認得,那是許家的車子,而且一向是許崢坐的。
她從進承恩侯府的大門,就留意到那車馬院裡有許家馬車出來了。想必是許崢來探望姑祖母許氏,正打算離開。她怎麼能讓許崢看見她腿上帶傷、一瘸一拐的狼狽模樣?更不能讓許崢看著她給秦錦春賠罪的慫樣!因此她堅持著不肯下車,無論父親說什麼,她都不能下。除非許崢先一步離開,否則,她就絕不能出這個車廂!
而車馬院的門口處,許崢坐在車裡,也覺得尷尬無比。
他今日到秦家來,其實只是順道來向姑祖母承恩侯夫人許氏請安的,主要還是為了去找隔壁西府的永嘉侯秦柏請教功課。父親、母親都讓他常來,永嘉侯的學問也確實很好,府中還有不少珍貴的藏書,過來一趟,他也能有所進益。只是為了不惹祖母生氣,他得先往姑祖母這邊來,再“順道”去請教永嘉侯。他平日裡就經常是這麼做的,哪裡想到今兒會遇上岔子,剛出了松風堂,正要去永嘉侯府的時候,就被堵在二門上的呢?
由於秦家二房來了四輛馬車,薛氏、秦伯復與秦錦儀各坐一輛,隨行的丫頭婆子們佔一輛——天氣太冷了,坐車總比騎馬暖和,將承恩侯府二門前的地兒都佔了去,許家的馬車只能卡在車馬院門口,等到薛氏、秦伯復與秦錦儀帶著丫頭們進了二門,騰出地方來,才好離開。可秦錦儀不肯下車,秦伯復與母親薛氏吵成一團,許家的馬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停在那裡不動了。
許崢也聽見了秦家二房母子倆吵的內容,知道他們是為了秦錦春被長姐欺負至病一事前來。這說來也是秦家家務事,他一個外姓姻親家的男子,遇上了也是尷尬。況且,二房長女秦錦儀前幾年,似乎對他還有那麼一點戀慕之思。他自然是無意的,家裡人都勸他,能避就避著些,他當然不會下車去打什麼招呼。再說,秦家二房一向與他姑祖母許氏不睦,他若下了車,就定要給薛氏與秦伯復請安行禮,那不是更尷尬了麼?還好如今他們似乎都沒察覺到他在這輛馬車上,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等二房諸人離開,他才好趕緊走人了。
如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