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牛氏皺緊了眉頭,看向虎嬤嬤。
虎嬤嬤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咱們家如今並沒有新來的賬房先生,賬房裡用的都是老資格了,外頭的管事也都個個有來歷,按理說是不應該出錯的。會不會是哪裡誤會了?”
說話間,秦柏帶著秦簡重新進來了。
他拿著賬目清單,對妻子牛氏與孫女秦含真解釋道:“這裡頭確實有三座宅子用的傢俱與擺設。一座是夫子廟那一處,我們留著自住的;一座就是淮青橋那處宅子,我預備著,若廣路決定了日後要留在江南,就把那宅子送給他。否則他手上雖有些銀子,但在此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安家,哪兒有這麼容易。他如今是依附我們住著,本身既無房屋田地,亦無產業,一旦我們走了,叫他往哪兒去呢?以他的脾氣,斷不肯再留在六房祖宅裡的。若有一處宅子,他日後行事也能便宜些。”
牛氏、秦含真與秦簡都沒想到他考慮得這般長遠,齊齊吃了一驚。
牛氏皺眉道:“那不過是他老子隨口說的一句渾話,怎能當真?他才多大?就算有幾個下人服侍,手裡亦有些銀子,也萬萬沒有獨自在外支撐門戶的道理。咱們也不必理會他老子說什麼,回京的時候,自然還是要把他帶回去的。他老子若是不服,只管來尋我們說話。我們還怕他怎的?”
秦含真與秦簡也跟著點頭。
秦柏笑道:“我不過是有備無患罷了。這宅子我雖然買下來了,但暫時還不打算讓廣路知道。若是他明年開春隨我們回京,這宅子自然就白買了,一併交給何信打理就是。若是他明年決定留下來,我再跟他提贈宅的事也不遲。你們先別在他面前提起,也別告訴外人。”
牛氏、秦含真與秦簡聞言,心裡都暗暗鬆了口氣。雖然秦柏此舉有些突兀,而且宅子也買得太早了,但總歸是他身為長輩的一片心意。只要他不是勸著趙陌留在江南就好。
秦含真拋開這個問題,繼續問秦柏:“那還有一處房產是哪裡?您方才不是說,清單上的東西,其實是給三座宅子預備的嗎?”
秦柏笑道:“還有一處宅子,其實是一處前店後宅的房屋,我預備要送給葉大夫的。他一番辛苦,為你祖母治病、調理身體,我心中很是感激。我聽說他父母雙亡,妻子岳家就在金陵城中,往來不大方便。到了年下,他岳父身子不好,兒女們定是要回城去照料的。總不能讓葉大夫與他妻子分居兩地,又或是關閉了醫館吧?我送他一處金陵城裡的房產,讓他能在城裡開醫館,也有地方落腳了,豈不兩全其美?”
秦含真恍然大悟。牛氏感動得臉都紅了,知道這是丈夫為自己做的,握著他的手,抿嘴笑著不說話。
倒是秦簡有一個疑問:“那葉大夫在鎮上的醫館怎麼辦?”
秦含真替祖父回答:“鎮上的醫館也不是隻有葉大夫一位坐堂郎中,讓其他人照舊在醫館中坐鎮就是。葉大夫自家進城,開一處小醫館,就象是開了分館一樣。等咱們搬到夫子廟那邊去了,若想請葉大夫看病,也就不必來回跑上幾十裡地了。”
雖然看起來秦柏有些過於大方了,才會買下了這三處房產,卻有兩處是預備送人的。但秦含真心頭的疑問總算是得到了解答,心裡也就不再糾結了,轉而跟秦簡討論起,那兩處要送人的宅子,是否需要事先佈置一番?若需要,那又該交給誰去做呢?
秦簡自告奮勇,要去佈置淮青橋附近那處宅子。秦含真想到那很可能是趙陌將來的住所,就不想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只道:“我跟趙表哥認識得久一點,對他的喜好更清楚一些,還是讓我去佈置吧。”
秦簡心裡存了事,怎麼可能會讓堂妹去領這個差使?他對秦含真說:“你不是要佈置夫子廟那邊的宅子麼?時間這麼緊,你別添亂。淮青橋這邊的宅子就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