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怔了怔,仔細看了一下,臉色就沉了下來。
秦含真探頭望了幾眼,見手帕裡包的是個金燦燦的東西,不大,約摸直徑一公分左右,卻是朵做工頗精緻的金花,花芯處鑲著塊黃豆大小的綠松石,連著兩寸來長的銀簪杆。這是一根小金花簪,金花銀杆,並不算是特別貴重的首飾,但也值幾兩銀子。
牛氏沉著臉說:“我記得這東西原是一對的,是平哥媳婦從家裡帶來的陪嫁,平日裡常戴,如今要守孝,才脫了下來。如果不是這回搜了翠兒的屋子,只怕家裡人還不知道她偷拿了金首飾。等她把東西賣出去,想要再找可就難了。光是這樁錯事,我攆她出去也不冤!”
虎嬤嬤便道:“回頭若外人問起我們家為什麼攆了翠兒,只拿這根簪子做理由就好。太太雖然惱了二奶奶,但把事情鬧到外頭,也是給老爺、二爺臉上抹黑。”
牛氏撇撇嘴:“隨你吧,反正我是不想再給那姓何的留臉了。收買了一個賊,她也清白不到哪裡去!”
虎嬤嬤笑而不語,反將金花簪重新包好,遞給了秦含真:“姐兒不用盯著我了,這是你娘貼身的東西,你仔細收好了。”
秦含真接過金花簪,小聲應了一句。
虎嬤嬤又對牛氏道:“太太,我想這樣下去不成。翠兒是攆了,張媽平日裡還要照看桑姐兒,大奶奶屋裡就沒人了,丟了東西都不知道。眼看著就是大奶奶的‘頭七’了,若是關家人來了,看見大奶奶的東西亂糟糟的,想必會更生氣。”
牛氏嘆了口氣:“這倒也是。也怪我,這幾天只顧著自己傷心了,倒忘了這個。你親自過去收拾吧,讓張媽給你打下手,整理好就把屋子給鎖上。桑姐兒放我這裡就行了。”
虎嬤嬤應了一聲,牛氏又問:“親家老爺那天吐了血,過後就沒訊息了,眼下到底怎樣了?我知道他們一定很生氣,但桑姐兒是平哥媳婦的親骨肉,她如今好了,親家怎麼也不來看看外孫女?”
秦含真一怔,這說的是關氏的孃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