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想著不能在母親和妹妹面前跌份,秦錦儀才強撐著罷了。說起自己在婆家的生活,她也是句句都往好裡說,還要再誇大幾分。只不過她才剛剛跟母親小薛氏抱怨過裴二姑娘進宮不順之事,說這些大話時,不免有幾分心虛,倒讓秦錦春看出來了。秦錦春沒聲張,只當沒聽見,薛氏卻信以為真了,喜滋滋地道:“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我就說了,這門親事再好不過了,旁人不識貨,才叫咱們家撈著了。幸而當初我夠果斷,否則你還不知要嫁到什麼人家去呢!”
秦錦儀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勉強,但她又不能讓別人看出她已經有幾分後悔的心思來,只能強笑著點頭:“祖母說得是。”然後回到婆家,就氣得鬱悶了,一邊叫疼一邊往床上一倒,什麼事都不想理會。
裴家二奶奶、三奶奶都還在裴大奶奶這邊等信兒呢,聽說秦錦儀回來就病倒了,都心裡焦急得不行。裴三奶奶最急,乾笑著說:“侄媳婦怎麼好好的病了呢?別是累著了吧?不如請位大夫回來給她看一看?年紀輕輕的,得好好保養,萬一坐下病來,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呢。”
裴二奶奶倒是個人精,隱隱覺得可能秦錦儀帶回來的訊息不太妙,便打圓場說:“請大夫的事,就請大嫂做主吧。我們明兒再來看侄媳婦。三弟妹也別太擔心了,我們家到底還未出孝呢,再著急也沒用呀。”
事關自家閨女的前程,裴三奶奶如何能不著急?但正象裴二奶奶說的那樣,裴家如今還在孝期內,家裡的女孩兒也不可能馬上就進宮,怎麼也要起碼等到明年呢,現在追得秦錦儀太緊了也不好,將來女兒進宮的事兒,還得靠秦家幫著打點。
於是裴三奶奶便勉強賠笑著與裴二奶奶離開了。
裴大奶奶打發丫頭去看秦錦儀,不久丫頭回報說:“大奶奶似乎是不知打哪兒受了氣,吃飯也沒吃好,如今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幾個丫頭正商量著給她弄些好克化的粥水來。奴婢原想往近前去看看的,但大奶奶已經睡下了,她的丫頭怕將人吵醒了,就沒讓奴婢進裡屋。”
裴大奶奶撇嘴道:“受了氣?只怕是為了我不肯讓程哥兒陪她回孃家,故意做給我看的吧?否則她自個兒的孃家,哪裡有人會給她氣受?!打量著如今從孃家探到了訊息,家裡人都心急等著她的信兒呢,就拿起喬來了。由得她去,我就不信,我不問,難道她還能真的一直憋著不說了?就算我不罵她,老夫人和二房、三房也不是省油的燈。真真是把人寵出毛病來了!”說完索性連大夫也沒叫人請,就這麼把秦錦儀給晾在了一邊,甚至沒去通知住在外院的兒子,他媳婦兒病了。
但內院的裴茵卻得了信,跑過來找母親:“我早前是怎麼說的?哥哥這個媳婦是娶錯了!當初母親不肯聽我的話,如今可知道後悔了吧?這才多久?真正連三個月都還沒到呢,她就露出了真面目來。如今回頭想想,只怕她那一跤也摔得不簡單,肯定是故意算計哥哥的!”
裴大奶奶倒是還沒糊塗:“你嫂子雖說沒有從前看著賢惠,但若是我只想給你哥哥娶個賢惠的媳婦,不計較其他,也不會拖到如今才給他娶親了。秦氏再不好,好歹有個好孃家,誰叫她是皇后娘娘的侄孫女兒呢?如今無論是皇上還是太子殿下,都看重秦家。哪怕你嫂子只是旁支,一筆寫不出兩個秦字,她家裡人又常往承恩侯府與永嘉侯府去,關係極親近的,就能沾得上光。只憑這秦家女婿的身份,你哥哥也能叫外人高看一眼了。你也別總是跟你嫂子生氣,何苦來?等出了孝,你還得說親呢。我還有兩年孝期,到時候少不得要讓你嫂子帶你出門交際,讓秦家人幫著牽線搭橋,尋個高門大戶的子弟。你還有用得上你嫂子的地方,別真個得罪了她。”
裴茵冷笑:“母親別說笑了,她自個兒就極少出門交際,能幫上我什麼?就算她是秦家二房的女兒,你看她嫁過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