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一捏紙包,心裡對裡頭裝的東西也有數了。
半夜,蘭雪摸索著起了身,撐著床架,艱難翻下床來,半佝僂著身體,忍著疼痛,輕手輕腳走到窗下。那裡是上風口,橫几上擺著一尊香爐,為了掩蓋屋中的藥香味,夜裡香爐中燃起了百合香。蘭雪小心地從內衣裡掏出大夫悄悄塞給她的那個小紙包,將裡頭的藥粉倒進爐中,然後便強忍著痛楚,迅速返回床上。
兩刻鐘後,外間便先後傳來了兩名負責守夜的丫頭的鼾聲。
蘭雪輕輕鬆了口氣,然後便盯緊了窗外,時刻留意著有人要來。
在四更到來之前,窗外黑影閃過,蘭雪欣喜地撐起了身體。她終於等到了自己人。
然而,當她揚起笑臉,滿心期盼地迎上對方時,對方回應她的,卻是一記沉重的耳光。這一記耳光打得十分用力,雖然在深夜裡聽來,聲音並不十分響亮,但卻重重地擊在了她的臉上,把她整個人都打到了一邊,伏在床鋪上發愣。白日裡才換過藥的傷口又再次裂開來,糊了她一臉的血。
蘭雪懵了。她呆呆地回頭看向上峰那張陰沉的臉,面上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