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裡沒少跟人說他已經去世了,如今人活著回來,侯爺定是撒了謊。對親兄弟尚且如此絕情,為人品性實在不堪……”
“夠了!”秦松越聽越惱火,“你又拿這些話來氣我,到底想說什麼?!”
許氏默了一默,才微笑道:“侯爺,不是我拿這些話來氣您。外頭的人能知道什麼?只是胡亂猜測罷了,根本就不知道內情。”當然了,如果有人猜到了實情,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許氏道:“皇上如今正生著侯爺的氣,這是實情。或許事過境遷,皇上還會有原諒侯爺的時候。可如今,我們長房的聖眷大不如前,也是事實。若不是三叔還住在我們府裡,又與仲海、叔濤相處融洽,皇上還不知會如何看待他們兄弟呢!這些年,兩個孩子在仕途上沒少吃苦頭,侯爺怎麼忍心看著他們繼續蹉跎下去?你我夫妻年紀已經不小了,日後還是要多為兒孫們著想才是。哪怕是為了兒子們的前程,您也不能再觸怒皇上,也不能再揹負罵名了!”
秦鬆起初聽得不耐煩的,聽到這最後一句,才察覺到幾分不對:“你這話是怎麼意思?你是想……”他漸漸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你想讓二房替我背下這個罵名?!”
許氏微微一笑:“三老爺滯留西北三十年,這裡頭固然有侯爺的錯,但也有皇上失察,叫伽南鑽了空子的緣故。皇上是不會說出伽南之事的,那樣太有損九五之尊的英名了。眼下,罪名是您承擔著,但皇上礙著皇后娘娘與太子,還有三老爺,就算是罰侯爺,也不曾發明旨,叫外人知情。可見,皇上還在為侯爺的名聲著想。既然如此,咱們就順勢把家分了,日後對二房遠著些。長房與三房皆有爵位與御賜大宅,亦有多處產業,子嗣繁茂,亦有出息。二房有什麼?只有秦伯復是個官身,往後沒了我們侯府扶持,他能不能往上升還是未知之數呢。眼看著我們長房與三房越過越好,相互間也親近,二房卻同時被我們兩房人所厭棄,外人會怎麼想呢?他們會不會覺得,三老爺受的委屈,您也許有愧於心,但二房才是更應該負責的那一個?”
秦松的臉上已經露出笑容來了:“不錯。二房要不是靠著咱們長房,哪能有今日的風光呀?秦伯復又算哪根蔥?!皇上既然有心要護著三弟,只需要三弟跟皇上說,別告訴他人實情,這個黑鍋二房就背定了!”
許氏道:“也不必三老爺跟皇上說什麼。都是外人的議論,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們哪裡管得著呢?況且,二房少有進宮的機會,他們若想越過我們長房與三房,進宮向太后或皇上訴苦,就只能指望符老姨娘了。可是……那是我們老侯爺的姨娘,又曾為咱們秦家立下大功的,自當由我們奉養,又與二房有何干系?二太太也不是個孝順的,不但對符老姨娘不大恭敬,還容不下張姨娘。為了兩位老姨奶奶日後清靜,還是讓她們繼續留住府裡吧。”
秦松臉上的笑容已經抑制不住了,他連連拍手:“好!妙極!就這麼辦!”他哈哈大笑著,“我已經等不及想要看到薛氏那個婆娘哭喪著臉的可憐模樣了!三十年,整整三十年!我早就受夠了她!”
許氏要的就是這句話。她笑了笑:“既如此,我就吩咐人去擬分家文書了?還要與三老爺商議一下文書的詳細條文。等文書擬好,我便送來給侯爺過目。侯爺若是覺得可行,咱們再通知二房。您覺得如何?”
秦松覺得妻子還是想得太多了:“你叫人擬好了文書,直接拿來給我瞧就是。還問老三做什麼?萬一他想要多分些家產,我又不肯,豈不是麻煩?三房要是鬧了一回,二房就能鬧上十回!這個口子不能開。”
許氏忍住氣,繼續微笑道:“三老爺不是這樣的人。他若真個貪財,也不會在西北一住三十年了,更不會在今天提出分家。況且,三老爺如今雖未分家,也跟分家無異了。皇上已經賜了宅子下來,三房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