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氏得意地笑道:“我們得弄清楚是怎麼回事。若秦松當年果真說了謊,那可就是欺君大罪了!這下我看他還怎麼得意!”
小薛氏聞言便又嘆了口氣:“太太,侯爺若是欺君,聖上發作下來,我們也要受連累,這又是何苦呢?我們既不是苦主,又同是秦家人,真把事情鬧大了,我們也沒什麼好處。一家人關起門來,怎麼鬧都無妨,若是鬧到聖駕面前去,那就太糊塗了!”
秦伯復不悅地喝斥妻子:“婦人之見!你把他們當一家人,他們可不會這麼想。你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好了。”薛氏有些不耐煩地攔住了兒子。她也同樣受不了兒媳喜歡潑冷水的性格,可有什麼辦法呢?這是她親侄女兒。
她給小薛氏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閉嘴,方才對秦伯複道:“你媳婦有句話說得沒錯,我們並不是苦主,那就讓苦主去跟秦松鬧好了。三房進京後,若是跟長房連成一氣,我們就勢單力薄了。可若三房與長房翻了臉,那才有好戲看呢。哪怕是為了這個,咱們今兒也不能輕易放過秦松,一定要把三房的怒火給挑起來才好!”
秦伯復臉上露出了笑容,忙扶了母親走入枯榮堂中。他就是不想讓長房好過,為了達到目的,稍稍忍一點氣又算什麼?他只是不耐煩地朝妻子揮了揮手,讓她一會兒別礙事,其他話都懶得跟她多說。
小薛氏落在最後,幽幽嘆了口氣。秦錦儀有些忍不住了,上前對她道:“母親明知道祖母和父親都不愛聽這些話,為何非要說出口?除了讓父親生氣,讓祖母也不高興,還有什麼用處?即使您是一片好意,也沒人聽得進去,反而叫您自己吃了虧。”
小薛氏淡淡地道:“世人本就是喜歡聽好話,厭惡聽不合意的話,誰也不能免俗。可為人處事,總不能只說好話吧?我也是怕你祖母、父親只顧著跟長房賭氣,鬧得閤家不寧,那於你們姐妹又有什麼好處呢?我們二房本來就是依附長房,何苦處處跟他們對著幹?”
秦錦儀道:“母親也太高看長房了。我們二房雖沒有爵位,但也不見得比他們差。他們不過就是仗著皇后姑祖母的遺澤罷了。可祖父也是皇后娘娘的親兄弟,老姨奶奶與大姑姑至今還每年都得太后、太妃們召見呢,我們哪裡就不如他們了?祖母、父親最不喜母親這麼說了,母親還偏不肯改口。長房何曾願意幫我們姐妹?可母親若為了長房,真的惹惱了祖母、父親,又於我們姐妹有什麼好處呢?”
她回頭看向七歲的嫡親妹妹錦春:“妹妹,你說是不是?”說完卻將視線轉到庶弟秦遜臉上。
秦錦春一臉茫然地點頭。秦遜抿了抿唇,目光一閃,沒有說話。秦錦儀盯了他兩眼,就收回視線,滿面期待地看著母親。
小薛氏苦笑了下:“真是個孩子。罷了,說給你聽,你也不明白。我們還是進屋去吧。”說著就往枯榮堂內走。秦錦儀跺了跺腳,回身拉了妹妹錦春跟上。秦遜低頭緊隨進屋,一直保持著沉默。
枯榮堂內,長房與三房眾人紛紛落座,女眷們相互見了禮,小輩們都上前向長輩磕了頭,也拿到了一份見面禮。
秦含真拿到了三份見面禮,分別來自三對夫妻。大伯祖父與大伯祖母許氏給的是一對羊脂白玉佩,瞧著跟秦錦儀腰間繫的那個差不多。二堂伯與二堂伯母姚氏給的是一對白玉鐲,三堂伯與三堂伯母閔氏給的是一個白玉鎖,附帶一個款式簡潔的銀項圈。
秦含真只需要掃一眼那群堂姐妹們的打扮,便知道這是秦家姑娘的日常標配,心知這幾位長輩是不希望自己太過露怯,顯出鄉下小姑娘的土氣來,丟了承恩侯府的臉呢。雖然這種態度叫人不高興,但有好處不拿白不拿。秦含真禮數週全地收了下來,大大方方地道了謝,倒叫長房眾人稍稍扭轉了原本對她的看法,心想這孩子雖然打扮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