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去找祁哥兒院裡的丫頭打聽,看能不能打聽到些什麼線索。”
阿興連忙應下了。
這個打聽工作,進行得不是很順利。趙祁顯然沒有向任何人說起心事,在丫頭們面前,只道廟會很好玩,千味居的菜很好吃,然後就是拿著自己分到的幾樣廟會上買回來的小玩意兒擺弄,彷彿無憂無慮一般。若不是趙陌那邊聽他身旁侍候的丫頭說,他曾經不止一次半夜裡驚醒,似乎是作了噩夢,心下很不安,興許還真的被他騙過去了。
趙陌也曾當面問過他,是否有什麼擔憂的事?安撫著勸他不要想太多,只管安心在別院裡住下,日常生活與日後的宗學,趙陌都不會撒手不管的。如果實在怕在京城宗室圈子裡見人,大不了隨哥哥回肅寧封地上去。趙祁一直笑著表示,願意聽從哥哥安排,他沒有任何要求,隨便什麼都可以。
他如此乖巧,倒讓趙陌有些鬱悶了。
他去見秦含真時,就提起了這件事:“我真不知道他心裡都在想什麼。想讓他開誠佈公一些,他也只有聽話,沒有半句怨言的。可他明明就是心有憂慮,若是對我真心敬服,又為何不肯與我明言呢?”
秦含真想了想:“是因為他不想告訴你這件事嗎?也許是因為事情有些忌諱?”
趙陌不以為然:“他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可讓人忌諱的事?他生母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他在宗室裡的前途肯定好不到哪裡去,但皇上仁慈,誰還會跟他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秦含真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唯一還能稱得上忌諱的事,估計就是他生母的身份了吧?也許是蘭雪以前的事困擾著他?你可曾向他清楚地解釋過,蘭雪到底犯了什麼事,又是因何而死的?”
趙陌點頭:“我看他還是很聰明的,年紀雖小,卻能明白事理。有些事藏著掖著也沒用,父親厭棄得如此明顯,不跟他說明白是怎麼回事,天知道他會不會鑽了牛角尖?所以……我沒有說得太詳細,但大致的緣由,還是向他解釋清楚了的。他也十分羞愧,甚至不願意為生母戴孝。他有句話說得好,他是趙氏子孫,江山社稷比他個人的孝道更重要。他有這個想法,就沒辜負了自己的宗室血脈了。”
秦含真點頭,道:“既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生母的死因,也知道這個案子是在御前備了案的,宮裡對他的出身一清二楚,卻還能容得下他,就是放他一條生路的意思了。他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呢?除非那東西有可能會威脅到他,破壞他目前的平靜生活。我其實……有些懷疑,會不會是蘭雪的同夥來找他了?當初北戎密諜們本就打算要利用他的宗室身份,在大昭行使陰謀詭計吧?如今蘭雪已死,但北戎密諜們是否會甘心放棄趙祁這個籌碼?”
趙陌挑了挑眉,笑著道:“這當然是有可能的。不瞞表妹,那天問過阿興後,我就懷疑過這件事。”他把那日阿興稟報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秦含真,然後道,“我讓人去查過那兩個身穿深色綢麵皮袍的人,他們似乎並沒有光顧哪個攤子,買了什麼東西,只是在廟會里遊走,期間光顧過一家麵館,點了一份湯麵與一盤白麵點心。據麵館的夥計說,那兩人身材頗高,穿得也體面,只是與人說話時,從不與人直視,連打照面都少,其中一人即使是在吃麵時,也依舊戴著斗笠,另一人說話有北地口音,象是遼地過來的人。”
這聽著更可疑了。如果不是身份有問題,誰在麵館裡吃麵時還帶著個不方便的大帽子?考慮到北戎密諜還有三人逃脫在外,這兩個人說不定就是那三人之二呢?
讓秦含真有些遺憾的是,趙陌的人只能打聽到這麼多了,並沒有查出這兩人具體住在哪裡,又是什麼身份。
不過,有一點讓她挺奇怪的:“趙祁應該一直養在深宅大院裡,沒有單獨出門或是與生母單獨出門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