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家酒樓似乎有陪酒的歌女呢,出了名的美貌。
秦含真不知道這些,只能安慰她說:“祖父應該也想見見這些故人的。不管怎麼說,那些可都是他年輕時的回憶呢。”
牛氏哂道:“好的故人自然該見,不好的見了也是浪費時間。”說罷也不想再提了,只問秦含真,“這兩日的課上得如何?我聽說曾先生誇你好幾回了。”
秦含真忙道:“先前祖父教我教得好,曾先生才會誇我,都是祖父的功勞。”
牛氏笑說:“你自己肯用功,先生誇你也是應該的。你可不能驕傲了,一定要更加用心學習才是。有不懂的只管來問你祖父,反正他每日閒著也是閒著。留在家裡教孫女,總比成天往外跑,不知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強。”
秦含真乾笑,心想祖父今日的約會一定有問題,否則祖母怎會說話這般尖酸,醋味大得整個屋子都能聞見了。
乳母帶了梓哥兒過來,展示梓哥兒才寫好的大字。牛氏忙讓乳母將孫子抱到羅漢床上,摟著他直笑:“梓哥兒真厲害!字寫得真好,怎麼寫得這樣好了?”梓哥兒靦腆地笑著,羞紅了臉,小聲跟秦含真問好。
秦含真逗了他幾句,又看了他寫的大字,確實寫得不錯,以他的年紀來說,相當難得了。她也生出了幾分警醒,告訴自己,一定要更努力去練習書法才行。否則她八歲的人,內裡還帶著成年人的靈魂,寫的字卻不如一個三四歲的孩子,那就真的丟盡臉面了!
陪著祖母與堂弟聊了一會兒天,秦含真聽說趙陌回來了,就要往東廂房去。
牛氏道:“廣路這是從外頭回來,也不知道他今兒跟著簡哥兒一塊兒出去,過得好不好。你去問問,看他吃了飯沒有,吃了什麼?若是沒吃好,叫小廚房給他做碗麵。面和澆頭我都叫虎嬤嬤準備好了,隨時能下鍋的。”
秦含真答應著,直走到東廂房門口,見趙陌躺在長椅上閉目休息,便有些擔心地問:“趙表哥很累嗎?你們到底去了哪裡呀?”
趙陌睜開雙眼,笑著站起身:“表妹來了?”秦含真忙阻止他:“別起來了,累就趕緊躺下。咱們那麼熟了,你還用得著跟我講究這些虛禮嗎?”
趙陌頓了頓,坐回長椅邊,但沒有躺下去,臉上笑得更歡了:“表妹這是過來找舅爺爺請教功課的?舅爺爺眼下可得閒?等我換過衣裳,就去見他老人家。”
秦含真道:“祖父也出門去了,約了朋友在酒樓敘舊呢。我祖母在屋裡跟梓哥兒說話。你這麼累,還是趕緊換了衣裳歇著,不必趕過去見我祖母,等我祖父回來了,再一起見也不遲。”
趙陌接受了秦含真的好意,坐在長椅上,靠著椅背,嘆氣道:“今兒還真累。雖然只是出去見見人,認識一下新朋友,但除了簡哥兒,那些人我一個都不認得,也不知人家是如何看我的,全都要小心應付,就怕一時不留心,說錯了話,自己出醜不說,還要連累得簡哥兒也被人說嘴。結果午飯也沒好好吃,人還累得慌,我還要裝著精神很好的樣子,一路騎馬回來,腰都酸了。一進這門,我就忍不住躺下了,差點兒不想起來。”
秦含真聽得好笑:“那我去叫人給你做碗麵條?祖母早就猜到你這趟出去,不會過得太舒服,因此早早叫人備好了麵條和澆頭呢,正是你愛吃的口味。”
趙陌笑了:“那可得嚐嚐,就勞煩表妹了。”
秦含真去了一趟新開闢的小廚房,虎嬤嬤正好在呢,便快速做好了一碗麵,拿雞蛋、木耳和些乾菜條做了澆頭,清湯底,一點都不油膩。面送到東廂,趙陌一看就食慾大振,原本不想從長椅上起來的,也立刻起來了,美美地飽餐一頓,連麵湯都全部喝了下去,碗裡一點東西都不剩,才算是舒坦了。
吃過麵,趙陌的人也精神了許多,特地謝過了虎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