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令,父皇也同意了,任何人都無法違逆!太子妃就不要再抱有妄想了!你若真的那麼想要一個兒子,難道陳良媛腹中的胎兒,將來不是喚你一聲母親?只要你的病好了,孤日後將那個孩子交給你撫養就是了!”
太子妃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神情僵硬地道:“本該謝過殿下恩典,只是……楚渝娘既然有罪,殿下不想再要她,也是理所當然。那妾身日後再為殿下挑選新人就是了。陳良媛之子還是算了吧?”
太子的火氣又再冒了起來:“陳良媛之子又怎麼了?她進宮以來就沒犯過任何錯,家世清白,性情也溫順。太子妃到底是對她有什麼不滿?竟然連她所生的孩兒也不願意撫養麼?!太子妃不養,那叫那孩子怎麼辦?!”總不能讓生母陳良媛一個低品階的嬪妾去撫養太子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兒還罷了,萬一是兒子,就是未來的皇位繼承人。太子妃不養,皇后早逝,難道要去麻煩太后娘娘?!
太子妃卻好象沒察覺到太子的火氣似的,神情依然僵硬:“陳良娣不是很想要撫養那個孩子麼?她跟陳良媛想必十分合得來,又恰好是同姓。”
太子生氣地摔了杯子:“她倆除了同姓以外,還有什麼瓜葛?!你惱了陳良娣便罷,怎能因為一個姓氏,便遷怒到陳良媛頭上?!你從前可不是這樣不講道理的人。太子妃,你的教養呢?你把它都拋到哪裡去了?!”
太子妃心裡委屈得不行,含淚哽咽道:“太子殿下這是嫌棄妾身了?殿下只一味要求妾身要有教養,要大度賢惠。當初陳良娣仗著育有皇孫,囂張霸道,欺負妾身的時候,殿下怎不去問她的教養?!殿下只知道將事情推到妾身身上,難道這就公平麼?!”
太子怒極反笑:“孤不把事情交給你去處置,難道還要親自去管後院妻妾爭風?!你是太子妃,是孤的正妻!妾室不守禮,你教訓她便是了。她即便是育有皇孫,你才是皇孫之母,家世聖眷樣樣超過她,她憑什麼欺負到你頭上?!況且她除了說幾句酸話,便半點奈何不了你。就連大皇孫,你也可以放在身邊教養,她卻半個不字都不能說。只要你立得起來,陳良娣又能如何?!可你當時又是怎麼做的呢?不願意撫養大皇孫,又總是對孩子有隔閡。孩子又不傻,察覺到你並非真心,怎會願意與你親近?你不知道反省就算了,只知道埋怨別人。你也不想想,你不但是太子妃,日後還會是一國皇后。若是連區區一個陳良娣,你都壓制不了,只知道哭泣憂慮,埋怨孤不能替你做主,那你將來怎麼辦?莫不是還打算讓孤登基之後,一邊管著前朝政務,一邊還得替你打理後宮?!太子妃,你還記得自己是什麼身份麼?!”
太子妃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身上顫抖著,拿帕子捂著臉流淚,也不知是傷心的,還是氣的。她哽咽著道:“殿下還不是隻知道怪妾身?陳良娣對妾身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殿下一概不理。殿下只道妾身是正室,無須擔心一切。然妾身無子……當時甚至還未有孕,眼睜睜看著陳良娣有了兒子,心裡哪會不慌張?皇上與殿下都是重視子嗣之人,對大皇孫疼到骨子裡了,還可惜他不是正室嫡出……陳良娣天天抱著兒子在妾身面前炫耀,就算妾身想要親近孩子,也無從親近起。妾身能怎麼辦?就算把孩子抱到跟前來教養,不是親生的,怎麼也不可能親近得起來。陳良娣還心存妄想,欲取妾身而代之。萬一皇上與殿下為了大皇孫有個嫡出身份,就真的廢了妾身呢?妾身又能有什麼底氣?!”
偏偏在這個時候,宮人帶著陳良娣到了。
陳良娣因為東宮書房起火一事,被捲了進去,叫太子下令禁足,至今已經有一段時日了。但昨日纖草束手就擒之後,大約是明白大勢已去,又聽聞秋嬤嬤也死了,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依靠,必須想法子自救。因此,為了減輕自己的罪狀,她就把自己知道的好幾件事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