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姐兒還在唸慧庵裡呢!皇上已經見過她了,可並沒有說要納她為妃的話。我也沒辦法,誰叫你侄女兒沒本事討皇上的喜歡?早知她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我也不會費了這許多心思,花了這許多銀子!你給的銀子全都花掉了,我還另外賠掉了許多。我沒問你們賠錢就算了,你還跟我要銀子?!你哥哥嫂子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苦處,還怪我沒能讓他們閨女立刻封了妃子。我一氣之下,跟他們吵了一架,他們才搬出去的。別跟我說什麼良心不良心的話,我們沒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你幹了什麼好事,也跟我們二房沒關係,不要血口噴人!”
小黃氏只覺得眼前發黑,氣得渾身發抖:“你說得輕巧,說得輕巧!我之所以有今天,都是你們害的!現在我哥哥嫂子侄兒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爹到死都沒有兒孫送終,死不瞑目!你們輕飄飄幾句話,就想撇清干係?做夢!若你們不肯把我哥哥一家交出來,我就去報官!我要去告你們謀財害命!我倒要瞧瞧,你們家還怎麼高官厚祿,還怎麼有臉當皇親國戚!”
薛氏跟秦伯復頓時色變。
秦簡已經在旁邊看得愣住了,無措地看了看秦克用,見他一臉淡定地站在那裡,不慌不忙,又覺得自己似乎不該插嘴多說什麼,但卻暗中給院中的丫頭使了個眼色,暗示她趕緊到內院報信去。
秦含真也悄然間退到了院門處,小聲囑咐了豐兒幾句,豐兒便會意地退了下去,轉頭尋秦簡的小廝說話去了。
至於秦錦儀,她正癱坐在屋中的交椅上,被院子裡這場糾紛給嚇住了。
很快,秦簡的小廝茗風便趕過來,向秦簡“稟報”:“哥兒,休寧王妃的車駕到得門前,聽說我們家今兒來的客人多,沒進門就走了,說是改日再來。”
秦簡心知並沒有什麼休寧王妃上門的事,聞言愣了愣,但很快就接收到秦含真的眼色,會意地說:“知道了,回頭叫人備上一份禮,送到王府去賠個不是吧。今日是我們家失禮了,怠慢了貴客。”
主僕倆對話間,薛氏、秦伯復與秦錦儀都望了過來,面上露出絕望的表情。秦伯復顫著聲音問:“賢侄,休寧王妃這是……聽見了?”
秦簡一臉尷尬:“大約是王妃忽然想起有什麼急事要去做吧?伯父不必擔憂。”
若只是休寧王妃臨時取消行程,承恩侯府何必送禮賠罪呢?這分明就是休寧王妃方才在侯府門口聽到福貴居里的動靜了!
秦伯復神色蒼白,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薛氏也是一臉灰敗,看向小黃氏的目光中滿是怨恨:“都是你這逆倫無禮的東西!”她揚起手就想一個耳光扇過去。
小黃氏怎麼肯甘心捱打?反一手擋住對方,另一手把薛氏的衣領揪得更緊了些:“我逆倫無禮?難道還比得上嬸孃背夫棄家?!你都好端端地做著侯府二太太,有什麼臉面來說我?!別以為你說幾句大話,就能把我嚇倒了。我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有本事你就將我打死,否則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把我哥哥嫂子侄兒侄女找回來!”
她一把推開小黃氏,掙扎著站起身,轉頭揪住了秦簡:“好侄兒,你祖父祖母可在?如今六房他們是一房之主,他們小二房的人做了壞事,房主怎麼也該出面主持公道吧?我們秦氏一族可是有規矩的!違反了族規祖訓的人,是要革出宗族的!否則,豈不是讓他們玷汙了合族的名聲?!這樣的害群之馬,斷不能留他們在族裡!”
秦簡訝然,小黃氏這話,是在暗示他們將二房逐出宗族?怎麼可能?!
秦伯復扶起薛氏,薛氏卻顧不上兒子,被小黃氏的話激得跳起來了:“你做夢!我們早已分了家,不歸長房管了。說什麼逐出宗族的話?我們又沒幹壞事,怎能因為你一個小輩隨口說兩句,就要革了我們?!”
小黃氏猛然回頭,瞪住薛氏:“我們是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