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簡單。
“可是人就是這種東西。朋友也……怎麼說呢,如果我在現實裡,失手打死一個人,你還會跟我做朋友嗎?”杜萌問道。
“那是當然。”宋雨想也沒想地回答道。
“那為什麼姐姐只是朋友在天河路,你就要想這麼多?”杜萌又問道。
“我也不知道。”宋雨實話實說。
杜萌仔細捋了一遍今天的話題,找出了一條線索,“姐姐對你來說,身上有光環嗎?”
宋雨沉默了。
結合她的成長經歷,青春期就開始疏遠的母親,杜萌似乎抓住了一點什麼……
缺失的需求不會消失,只會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
是把“理想的大人”加上光環,放在一個不太現實的位置上。
“你的第一個朋友,或者說玩伴,還記得是什麼樣嗎?”杜萌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宋雨一愣,“忘了。”
“我以前以為是沈丹雲,一個和我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後來我才發現,其實是我媽。”杜萌說道。
宋雨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杜萌繼續說了下去,“我媽在不做媽媽的時候,都跟小朋友一樣。出去逛街,我要吃什麼都給我買,如果她愛吃,就會跟我搶,搶完了不夠吃就再買一份。
要是她不愛吃,那更完蛋,我買什麼都得自己吃完,她一口都不碰。在家裡一起玩玩具也搶,看電視也搶……絕對不會因為是我媽就讓著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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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到我上了學,人緣是很好的,因為在家裡跟媽媽已經相處習慣了。後來我問我媽,是不是為了鍛鍊我的性格才跟我搶,她說……
媽媽只是一種功能性的身份,需要照顧孩子、教育孩子,但除此之外,在孩子不需要這些功能性的時候,她都首先是自己。
所以我認識兩個媽媽,一個成熟的,是我媽媽,另外一個和我一樣大的,那是她自己。
但這兩個人也是同一個人,只是一個人的兩個面,然後我媽在工作的時候,在和別的大人相處的時候,還有更多面。”
宋雨仔細體會了一下她說的這些東西,明白她在說什麼事情了。
“如果啊,我是說萬一,你發現你的媽媽……”
支支吾吾了半天,她到底沒能做出這個假設,感覺實在不太禮貌。
“做什麼都沒有關係,首先她是一個好媽媽,也是我的好朋友。至於她是不是別人的好朋友、好同事、社會意義上的好人……我沒有那麼崇高的道德。”杜萌說道。
“我沒有那麼崇高的道德”,多好的一句話啊。
所謂“自洽”,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先制定關於“自我”的標準,而非用標準去衡量外界呢?
是“我”要如何去對待人、事、物與“我”交界的部分,然後與“我”無關的人、事、物……
那就只是“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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