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7月。
“我們為什麼要在生育這個主題上花費這麼多精力呢?”一位女性問道。
這是一場關於“新時期女性權益保護法”的研討會,宋雨和杜萌都參加了。
趙嵐看向提問者,“你的媽媽在家裡,地位應該很高。”
女人不解地點了點頭,“是的。”
趙嵐朝她安撫地笑了一下,“我們中間有很多人,沒在家庭或者男人身上吃過苦,僅僅是出於理想參與到這份事業中,這很好。
但也有更多人,是見過自己的媽媽、姐妹、朋友因為生育,人生有了多大的變化。有多少人想過,這樣到底合理嗎?
我小的時候,媽媽的單位還有託兒所,社會化育兒的話題,兩百年前就提出了,最近幾年經濟發展到如此程度,反倒沒人再提,又是為什麼?
這句話我關起門來講,在女性地位這件事情上,當今的現狀和發展方向,真的符合社會主義的初衷嗎?
今時今日我們聚在這裡,所爭取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新東西,而是建國以來,按照最初的思想,我們原本就應該獲得的一切。
在經濟最好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沒能實現。今後當我們走入地下城,面對不再豐富的資源,女性地位又當如何?
如果有朝一日,資源貧瘠到了需要壓榨女性子宮,來生產勞動力當成消耗品的程度,我們又當如何?”
在一片沉默中,宋雨想起了“生產資料”四個字。
或許世界的本源她早就看清楚了。遠古的母權家族時代,是最接近“共產”的形態。
當男性用各種骯髒的手段奪取了權力後,人類文明才走到了這條充滿壓榨的扭曲之路上。
2026年8月。
王慧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短髮,臉上的輪廓有點硬朗,看起來很正氣。鼻樑高挺,眉毛黑且直,目光沉靜而銳利。
“你好,我叫宋雨,是鍾靈的護工。”面前的女人說道。
王慧搖了搖頭,“你不是護工。我們從前認識嗎?”
宋雨有些釋然地笑了起來,“見過,那時候人多,你不記得也正常。你幫過我的忙,前幾天我去看了鍾靈,今天帶了照片過來。”
“謝謝。”王慧說道。
送進來的東西都要先審查一遍,過幾個鐘頭就能看見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什麼樣了。一晃多少年沒見過了?
宋雨沒有多待,簡單問候了幾句就離開了。
中午之前,王慧拿到了宋雨帶給她的東西。一床羽絨被,幾套質量相當好的內衣,一沓照片。
照片裡的女人氣色很好,眼神有些迷茫,臉上卻帶著笑。
那家醫院果然把她照顧得很好。
2026年10月。
宋雨走進後院想去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了搭在繩子上的內衣。
女式內衣,已經洗得變了形,細看還有不少小毛球。
上好廁所後,她返回商店裡,看著正在刷短影片的宋磊說道,“爸,換季了,要不咱們去逛逛街,給你買幾件衣服?”
“我不去。”宋磊划走一個短影片,想了想放下手機說道,“你要沒意思,就跟你媽出去溜達溜達,我開車送你們倆。”
說是開車,其實就是一輛沒牌的電動轎車。宋雨也沒跟他搶位置,跟媽媽一起坐在後排,在絮絮叨叨的聊天中坐到了金泰商城。
臨下車的時候,宋雨又問道,“爸,你吃點什麼啊?”
“啥都不缺,別瞎花錢。”宋磊囑咐了一句,啟動車輛離開了。
金泰商城五樓的內衣區,商品陳列得很整齊,還有不少連鎖品牌。
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