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最早一批出現在學校的記者是五點鐘左右守在校門口的,a大四個校門,停了四輛採訪車,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領導人要大會面呢!
後來又陸續來了幾個媒體,看架勢都是來搶獨家的,蓄勢待發地守在那裡,那樣子像是餘笙在眼前就要立馬撲過去了一樣。更誇張的是有些記者根本連自己來做什麼的都不知道,來了之後四處拉關係去問,東拼西湊才瞭解那麼點兒訊息,興沖沖地打電話給自己供職的東家,繪聲繪色地暢想著自己拿下這個採訪之後能有多轟動,好像自己已經得手馬上要去開慶功會了似的。
然後更多的記者趕來,最先來的媒體開始互相抱怨對方嘴巴不牢靠,隨後趕來的媒體生怕自己錯過了,虎視眈眈地守在那裡,一時間哄鬧如菜市場,引來無數的學生圍觀。
a大九十年校慶在即,這幾個月都在搞學校建設,領導們每天都在苦口婆心的教導著學生們要時刻把a大的榮譽掛心間,用最好的精神面貌來面對來自五湖四海各個領域的師兄師姐們,學生們都壓抑透了,這會兒猛地看見這架勢,新鮮的不行,有課的依依不捨走了,沒課的聚眾圍觀,企圖知道這是個什麼情形。
一時之間,全校都處在一種詭異的混亂中,學校領導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電話遙控指揮著驅逐這些記者離開學校,但是校門之外,畢竟也沒有哪項法律法規規定不能有記者存在,兩相僵持,誰也不能說服誰,最後學校以記者幹擾學校教務工作為由報了警,但是民警同志們表示這不才屬於他們管轄範圍,實在也是無能為力,只答應派人過來維持秩序。
現在已經是七點多鐘了,預計八點十分上課之前會有更多的記者過來,也會有更多的學生圍過來,向來無課不早起的同學們也都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來圍觀了,還有什麼會比這個更瘋狂的。
陸玥也是被人叫起來的,記者團的團長用敏銳的嗅覺嗅出了這是一個學習的絕佳時機,勒令所有的團員過來瞻仰學習。
大家迷迷瞪瞪地從床上爬起來,暈乎乎地趕過來的時候,本來是一臉懵逼,一看這局面,頓時就清醒了,一個個興奮的不行。
雖然並沒有人知道這些記者聚在這裡是做什麼的。
但這場面就夠發個朋友圈裝逼一下了。
如果不是卓誠打過來電話,陸玥估計也不知道原來這些人是來堵餘笙的。
知道後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給餘笙,擔心她貿然過來會被人堵著出事,撥完電話才忽然想起來,雖然這些記者來勢洶洶,但是笙笙還有無所不能的大師兄啊!
然後她心放下來了,打著電話給餘笙瞎聊,一邊危言聳聽,一邊擠在人群裡看熱鬧。
她覺得這就是個鬧劇,娛樂至死的媒體為了滿足觀眾變態的獵奇心理而進行的一場醜陋而且無人性的角逐。
多少例項表明,是鬧劇總會以笑話結尾的。
可是直到這一刻,陸玥看著餘笙的導員被人推搡在地的時候,她覺得心口有一種類似於憤怒和悲哀交織在一起的情緒在咆哮蔓延,就快要衝破心臟了。
陸玥的耳邊有短暫的幾秒鐘的寂靜,被推倒的導員沒有人在意,記者們覺得這就是個迂腐而且野蠻到咆哮罵人的大學女老師,他們絲毫不同情她,甚至沒有人伸出一隻援手。
「能不能冷靜一點兒!」有人這樣對女老師說,「大家都是成年人,鬧成這樣多難看。」
只遠處的學生們無法忍受老師被推搡在地,紛紛跑過去,想要扶起這個可憐的,唯一敢站出來跟記者講不要堵在校門口影響學生上課的女老師。
在耳邊繼續嘈雜起來的時候,陸玥猛地推開周圍的人,奮力地往前擠了過去,她離的不遠,很快站在女老師面前,有學生已經拉起了女老師,她擋在女老師身前指著那些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