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建立了辰星原始力實驗室,實驗室給辰星帶來的助力是不可估量的,從那時起爺爺就開始把大權往他肩上放了。
說起來他倒是一直沒爭過什麼,也彷彿不屑於爭,都是別人主動給,既給他權利,也是為了給他套一層束縛,怕他翅膀硬了,對辰星並沒有好處。
所以小輩們其實都很崇拜他,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冷靜理智和絕對的自信是很吸引人的。
但也難怪叔伯們如臨大敵,那些在領名利場裡浮沉過的才會明白,他非池中物,放在這麼大點的塘子裡,一旦長成,別人只有順從的份兒。
所以周祁硯提出要跟宋情書結婚的時候,雖然家裡極度反感,甚至惡意揣測宋家早有圖謀,但也不太敢說得太難聽,最後奶奶出來說了句話,說:「咱們家沒那麼迂腐,還要看門第,孩子只要人品端正,阿硯喜歡就好了。好了,都別操那個心了。」
奶奶一向不管事,很少站在誰的立場上說話,因而每次開口,都意味著事情到了很嚴重的地步,沒人會敢不當回事。
這次奶奶之所以這麼說,大概也是覺得辰星已經到了沒有周祁硯不行的地步,哄好他比得罪他成本要低很多。
周祁硯早先回家說自己正在追女孩,謙卑而虔誠地說對方不好追,希望早日能追到。
那時周老太太並沒察覺出什麼,只是覺得周祁硯這個人很少表態,事到如今才明白,那幾乎就是在委婉告訴她:這個人我很看重,我勢在必得,誰攔著都沒有用。
既然如此,成全他比得罪他要更有利。
但周家也還是不同意,只是相對溫和得多。
他們這些人,誰沒查過宋家的底子,倒是很清白的人家,但正因為清白才更抗拒,周祁硯對這家人已經好到一種超出常理的地步了,甚至隱隱有一種把宋家當家,把周家當客人的感覺。
但周少嶸也沒有想到,周祁硯竟然真的完全無視長輩的各種勸阻,默不作聲領了證。
周祁硯難得開了句玩笑:「嗯,像你這種的登徒子太多,早點定下來,我也好明目張膽行使主權,免得夜長夢多。」
周少嶸聳著肩膀笑起來:「三哥還是個情種,這玩意兒是會遺傳嗎?」
說完想到他爸周秉則到現在還沒追回自己愛人,忍不住閉了嘴。
周秉則早些年在家裡的安排下還是和人聯姻了,婚後幾年,過得亂七八糟,周祁硯六歲的時候,周秉則就去找過舒蘭,那會兒舒蘭才知道孩子抱錯,但即便她當時帶的孩子跟周秉則沒有血緣關係,周秉則還是鬧了很久,舒蘭帶著孩子換了個城市生活,也換了一份工作,周秉則也和聯姻妻子分居兩地,但因為利益糾纏,離不了婚。
再後來,周秉則堅持不懈找了舒蘭十一年,終於在南方一個小城找到了她,舒蘭一直在找自己親生孩子,但各種線索都找遍了,依舊沒有頭緒,後來她不想自己養大的孩子有心理負擔,就沒有再找了,只是留下了很多資料,封存在資料夾裡,被周秉則發現了。
周祁硯去見過舒蘭,也去見過自己養父母的孩子,那個男孩長得和他養母很像,站在一起就能看出來是母子的程度,那男孩有點好奇自己的親生父母,於是追問了周祁硯一句,他們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祁硯沉默片刻,只說:「家裡並不富裕,但你生母是個很勇敢也很堅強的人。」
他沒有提江勇,也不想提,很希望他像從沒有存在過一樣。
男孩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笑了笑:「那就好。」
舒蘭見周祁硯很激動,但也僅僅是這樣了,她甚至沒敢主動抱他一下,怕自己的養子會不舒服,他們母子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