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布煙抱住耶律唐括,壓抑地痛哭起來。她後悔,後悔那些算計和後來的口不擇言。她很怕。自從被狗咬了,被囚禁在西三院,恐懼就日日籠罩著她。她怕一覺醒來就接到處死她的聖旨。她只有十六歲,她不想死……
耶律唐括許久後才有了動靜,他輕輕怕了拍耶律布煙,說:「你我的命現在都攢在別人的手裡,人家叫我們生,我們就能生。人家叫我們死,我們就得死。王派了慶莊來,就是放棄我們了。」
耶律布煙蒼白的嘴唇顫抖:「唐括,都是我的錯……」
耶律唐括擦拭她的眼淚:「若北蠻亡了,你就算不出錯,你我能有好嗎?」
耶律布煙潸然淚下。
耶律唐括:「王送了慶莊過來,也只能拖延些時日。永安帝的一顆心都在順傛的身上,慶莊來了又能如何。」
耶律布煙咬緊牙關,眼裡是恨。
耶律唐括把她凌亂的髮絲挽到耳後:「布煙,我北蠻人就是死,也要生生咬下敵人的一塊肉來。」
耶律布煙仰頭看向耶律唐括。
卓季上輩子偶爾瞄過幾眼後宮劇。他參照那些後宮劇中得寵妃子的模樣,神情慵懶地側臥在羅漢床上。小慧跪在他身後給他捶肩,常敬和花姑姑都在屋裡伺候著。因為東閣裡的佈置實在是寒酸,卓季就把見面的地點改在了暖閣。天冷,永安帝在翔福宮的時候兩人經常是窩在暖閣,暖閣裡就有許多帝制的東西,加上王保還在耶律慶莊入宮前從主子的庫房裡翻出不少好東西擺上,很是裝點了一番,屋子裡頭的佈置看上去才算是有了帝王寵侍該有的排場。
耶律慶莊被帶進來,低眉順眼,沒有四處觀望,顯得很是恭謹。進了屋,瞄到了一抹深紫,耶律慶莊沒有身為王家嫏哥兒的自傲,馬上跪了下來,叩首:「慶莊叩見順傛俍俍。」
「起來吧。」那音調的上揚參照某著名清宮劇中的年姓妃子。
耶律慶莊磕了個頭才站了起來,卻仍舊低著頭,沒有大不敬地亂瞄。卓季也沒叫她坐,他現在可是跋扈寵侍的人設,不能破。
卓季:「本宮聽說,你有一靈丹送與本宮?」
耶律慶莊立刻道:「回俍俍,慶莊的皇叔和姑姑對俍俍出言不遜,我王深感不安,令慶莊帶了賠罪之物送與俍俍,還望俍俍不棄。」
卓季:「那就拿上來吧。」
王保出去了。很快,翔福宮的宮人進來了六個人,每個人的手上都抱著一個木箱子。六個大小不一的箱子一字排開,卓季坐了起來,眼裡有了亮光。耶律慶莊快速瞄了一眼,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這位順傛俍俍也是個喜歡財的。
六個箱子,一箱子紅寶石,一箱子蜜蠟,一箱子綠松石,一箱子孔雀石,一箱子和田玉,一箱子藍寶石,最小的那個箱子裡,是天珠。耶律慶莊從袖袋裡摸出一個羊脂玉的玉盒,雙手遞上去:「還有此物,請俍俍笑納。」
常敬接過玉盒,開啟,裡頭是一顆由金箔包裹的丸狀物。常敬去看主子,卓季抬了下手,常敬雙手捧過去,湊到主子的鼻端處。卓季聞了聞,有明顯的藥香,他出聲:「你們都下去吧。」
送盒子的寺人們下去了,小慧、常敬和花姑姑仍留在屋內,劉皓月就在外間,武三和武四則在暗處。卓季拿起那顆藥丸,抬眼:「當真能一舉得男?」
耶律慶莊立刻回道:「慶莊的王祖母服用過三顆,生下了慶莊的父親,伯父與太子叔父。這是最後一粒,王祖母願獻給俍俍。」
卓季又聞了聞,懷疑:「本宮怎知你們是不是隨便拿個藥丸糊弄本宮。」
耶律慶莊跪下:「慶莊但有半句虛言,俍俍責罰便是。此藥服下後便能有孕,且必為皇子。」
卓季笑了聲,把藥丸放回玉盒內:「那本宮就試試吧。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