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布煙雖然被賜住主宮,但她不是卓季,沒有位置給她坐。她站在坐著的正宮娘娘們的後面一排。同樣站著的耶律唐括看著耶律布煙的眼底是擔憂。
皇貴姰端坐上首,對跪著的瓊嬪說:「瓊嬪,本宮把她留在你宮裡,就是要你好好調教她。今日她找順傛宮裡人的麻煩,可是你授意的?」
瓊嬪嚇得是面無人色,磕頭喊:「俍俍!妾身絕不敢授意!妾身敬重順傛俍俍還來不及,更是連對順傛俍俍不敬的念頭都不敢有!鄭穎芝最近日日去華清宮,妾身是有管教不嚴之責,但妾身以性命發誓!絕對沒有授意她對順傛俍俍不敬!」
耶律布煙立刻道:「皇貴姰俍俍,妾身不過是個貴人,豈敢對順傛俍俍不敬。再者,妾身是妃嬪,東西兩宮妃侍互不相交,別說妾身有沒有這個膽子,妾身又怎麼會授意他人跑到西八宮去鬧事,鬧的還是順傛俍俍的事。」
鄭穎芝嗚嗚哭,她說不出自辯的話。她祈求地看著耶律布煙,耶律布煙卻是一眼都不理她。
皇貴姰殺雞儆猴地對瓊嬪說:「她是你宮裡的人,她犯了錯,你脫不得幹係。撤瓊嬪主宮之位,挪去東側宮。鄭穎芝,幽禁西三院。」
「陛下口諭——」
外頭傳來馮喜的聲音。門外的宮人掀開門簾,馮喜走了進來,屋內的所有人起身。
馮喜:「陛下口諭。瓊嬪治下不嚴,貶為貴人。鄭穎芝以下犯上,降為答應。」
瓊嬪的身子晃了晃,暈了過去。鄭穎芝已經徹底絕望了。
瓊嬪這次是無妄之災。但鄭穎芝是她宮裡的,瓊嬪平日裡不管事,也從不管她宮裡的低位妃子。鄭穎芝日日跑去華清宮,她也無動於衷。皇貴姰罰她,就是給她一個教訓,也是要其他人明白,別以為陛下現在不去翔福宮,你們就敢翻天。永安帝原本就不喜歡瓊嬪,若非瓊嬪生有一女,他也根本不會提她為嬪。瓊嬪或許很老實,但在這件事上,永安帝也要殺雞儆猴,給一些人警告。
鄭穎芝罰小慧和武七跪三個時辰。惜貴妃命人掌嘴了鄭穎芝,鄭穎芝被皇貴姰罰的六個時辰跪還是得跪。不僅鄭穎芝被罰跪,瓊嬪也被罰跪。皇貴姰讓所有妃侍就看著瓊嬪和鄭穎芝在華陽宮外跪著。半個時辰之後,皇貴姰才讓其他人回去。
出了屋子,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明傛突然開口:「本宮雖說被陛下責罰,但陛下一日不把本宮打入冷宮,本宮一日就是傛侍。本宮今日把話放在這兒,那些以為順傛失了寵,想要踩著他往上爬的。有一個,本宮打死一個,有一雙本宮打死一雙!某些人可試試看,本宮敢不敢打殺了他!」
丟下這番話,明傛帶著阿桂走了。
別說低位份的妃侍,就是靜嬪、莊嬪這些的,也被明傛的這番話說得大氣不敢出。惜貴妃:「東八宮誰敢如鄭穎芝這般狗膽包天,本宮就挖了她的狗膽!」
「娘娘息怒……」東八宮的妃嬪們跪了下來。
德貴姰:「西八宮諸人,好自為之,莫教本宮出手。本宮若是出手,就不會如今日這般客氣了。」
「侍身不敢……」西八宮的侍嫏們也都跪了下來。
皇貴姰沒有出來。惜貴妃和德貴姰走了,跪著的妃侍們才站了起來。很多人心裡都清楚,無論是明傛俍俍還是貴姰俍俍、貴妃娘娘,他們的話都是說給某「兩人」聽的,尤其是那位最近頗有些高調的耶律貴人。
耶律布煙努力保持臉上的端莊,不能露出絲毫的氣急敗壞。耶律唐括臨走前輕輕碰了她一下。回到華清宮,耶律布煙還來不及發脾氣,就被金華告知,聖上剛剛去了翔福宮。耶律布煙再也忍不住地砸了手邊的茶盅。那個陰魂不散的!為什麼!為什麼皇貴姰他們會如此護著那個人!他們難道就不嫉妒嗎!嫉妒那個人搶走了永安帝所有的寵愛,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