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鬧!」話是訓斥,可陳長庚的臉上卻是無多少怒色。
陳穎見狀,挽住父親的手臂撒嬌:「爹~您幫幫女兒嘛。」
陳長庚:「百戲坊難道沒有?」
陳穎:「百戲坊只有『天空之城』和『卷珠簾』的曲稿,而且也不是原稿。女兒昨日一夜都未睡著,腦袋裡一直在想著這曲子。」
陳長庚拉下女兒的手,看似被纏得妥協道:「好吧,爹去託人問問。不過你也莫要有太大希望。爹是朝臣,俍俍是後宮貴主,爹與俍俍也從無過從。」
陳穎:「女兒聽說隋國公和戶部史尚書在俍俍跟前都能說上話,爹找找他們嘛。」
陳長庚沉下臉:「為父是都察院御史,豈能因兒女私事尋上國公與大司空,此話休得再說,以後更是想都不要再想。爹會為你去討要一番,若是拿不到,你也不許任性。讓你娘為你擔憂,實在是不孝!」
陳穎:「女兒錯了,女兒這就去給娘賠不是。」
陳夫人得知女兒最近茶飯不思根本和心上人毫無關係,而是想著俍俍的「大魚」曲稿,哭笑不得。陳夫人當日隨夫君進宮,自然也是全程聽了的。當時陳夫人也為此流了幾行淚,倒也能理解女兒為何會如此著迷。
晚上臨睡時,陳夫人感慨:「連穎兒都如此痴迷俍俍的曲子,陛下聽了只會更心動吧。俍俍醫術高絕,又能歌善舞,俍俍每每做的曲子,都那般驚艷,也難怪能獨得陛下盛寵。只是俍俍不愛拋頭露面,我等命婦也只能每年初三的宮宴一睹俍俍的風姿。」
陳長庚心道:【你所以為的俍俍的能耐豈止於此。】他嘴上說:「穎兒的婚事還是要儘早定下來,讓她收收心。」
陳夫人:「我是想等著殿試過後。」
陳長庚:「不必。你若真想為穎兒尋一個好郎君,就從四院招錄的學子裡尋。」
陳夫人:「為何?」
陳長庚:「你聽我的便是。」
二月春闈,禮部和翰林院這陣子是最忙的。外地的學子們最遲一月初也抵達了京城,否則來得太遲不僅找不到安身之所,也影響會試的發揮。會試的主考官也訂了下來,是禮部尚書葉秉天和吏部新任司馬江岐深,另外出自戶部、工部和刑部的四名官員擔任陪考官,秦王也被特旨參與會試。齊王還小,會試太冷,永安帝就沒叫他去了。
劉騫升任吏部天官,米萬鐘被貶去登州,吏部的一些官員也被撤的撤,貶的貶。倒不是劉騫要拿前任天官的手下立威,而是永安帝對吏部十分的失望。劉騫上任之後,永安帝就下令內閣對吏部官員做出監察,裁撤了一些人。
劉騫對陛下設定四院十分的支援,作為原翰林大學士,劉騫卻有著這個時代的很多朝臣不具有的前瞻性和對時局的敏銳性。劉騫喜歡「自然」期刊,他認為「自然」期刊是陛下最為英明神武的決策之一。「自然」期刊,給劉騫開啟了一扇新的通往科學的門。秦王因為也喜歡「自然」期刊,兩人私下裡就少不了交流。
陛下(父皇)傳召,劉騫和秦王立刻趕往奉天殿。幾乎同時抵達奉天殿的兩人互相問好,然後一起走進奉天殿,並在寺人的帶路下進了止行殿。
「(兒)臣參見陛下——」
「嗯,免禮,賜座。」
「謝陛下(父皇)——」
寺人抬來凳子,兩人坐下,永安帝一副話家常的口吻問:「劉卿,朕聽說,你平素擅研他國文字。」
劉騫立刻站起來:「臣不敢當,只是略懂一二。」
永安帝壓壓手讓劉騫坐下,他又看向秦王:「朕知你一直在學海西國語,還學了英語?」
秦王也站起來:「兒臣也只是學了些粗淺的皮毛。」
同樣壓壓手,讓秦王坐下,永安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