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爺,老奴派人去接六少爺的人剛出府就被人攔了回來。說是宮門已經關了,任何人無秦王的手諭不得出宮。不過六少爺此時在書院,該是安全。」
「安全什麼!去去去!你繼續去打聽,看看書院的學生何時能出宮!」
「是……」
門闔上了,男人煩躁地抓了把鬍子,在房間裡又來回踱步了一陣後,他又喊人進來。
林燮山換上他那身沾染了俍俍血液的官服先回府換衣服,然後收拾些行禮去軍部。這陣子他都會住在軍部。林燮山一回來,林夫人和林少夫人就迎了上來。看到他身上的血,林夫人倉皇地問:「這血是!」
林燮山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說:「是俍俍的血。」
林夫人驚呼一聲,咬住了嘴,林少夫人更是一句話不敢說。林夫人跟著林燮山快速道:「恆遠派人回府帶了口信,說是最近都不會回府了。俍俍還好嗎?傷可重?」
林燮山:「俍俍不會有事的。夫人,給我收拾些衣物,這陣子我會住在軍部,家裡就交給你了。」
林夫人立刻道:「家中老爺您放心便是。」
林燮山:「我去沖個澡,換了衣服就走。」
「不吃些東西嗎?」
「不吃了。」
林燮山去沖澡,林夫人親自去給他收拾行李。浴室內,林燮山站在花灑下,水卻沒有半絲的熱氣。天還熱著,洗冷水澡到無可厚非,而且林燮山平日裡也多洗冷水。但此刻,他衝著冷水,卻不是因為平日裡的習慣。
林燮山閉著眼睛,可似乎仍能看到俍俍身上刺目的彈孔。他抬手捂住臉,用力搓了一把。年少就跟隨父親上戰場的他從未預料到,有一天,他竟然會怕血。
林燮山沒有洗太久。從浴室出來,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他在浴室內的自責、悲傷與某種痛苦。用手搖風扇吹乾頭髮,林燮山穿戴整齊,出了國公府。上馬,他的眼底浮現出冷厲的殺氣。
馬鞭揮下,林燮山直奔軍部。
兩名刺客都是皇家大學的老師,一名是農學院的老師,一名是表演學院的老師。誰也不會想到這兩位平日裡溫和、優秀的老師竟然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以此來推,俁國的各個大學院校裡藏著多少這樣存在異心的殺手。
在秦王和齊王領命離開之後,第一個被抓入獄的就是郭員外郭德安。現在不需要證據,只要有可疑的,就立刻抓捕。倒不是秦王和齊王以權謀私,打擊報復,而是一切的事情都是從郭德安開始,他有很大的和刺客有關聯的嫌疑。而且原本應該在外務部當值的郭德安被抓時是在家中。
火器不能外流,兩名刺客手裡拿著的卻是小型手槍。手槍上的編號被磨掉了。現在要徹查這兩把槍的來歷。
以秦王和齊王為首,俁國龐大的文臣武將集體行動了起來。那些可能有異心的,也都是小魚小蝦,在絕對的重臣的壓制下,現在的他們很難掀起什麼浪花來。鄲陽宮,皇貴姰下懿旨,制定了異常嚴格的出宮制度。皇家幼兒園暫時放假,所有的孩子全部在大興宮不許出宮,由宮中派人照顧。需要去灼遠商行的妃侍們也不得出宮,由商行管事寺人帶需要過目的檔案入宮。
所有的皇子也集中在皇子所,不得回鄲陽宮各自母父身邊,包括八皇子辰極。皇貴姰以身作則,誰也不能不滿。
鄲陽宮內人心惶惶。諸如莊嬪、靜嬪、瑾伃這些妃侍,很是害怕。他們太清楚了,一旦順傛俍俍當真出了事,陛下一定會發狂的,到那時,鄲陽宮內不知得死多少人。哪怕他們什麼都沒做過,也難保不會被什麼事、什麼人牽連。別說他們,即便是皇貴姰、德貴姰那幾位高位貴主,屆時誰又能獨善其身。俍俍安好,他們才能好。
「娘娘,您說會是誰如此大逆不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