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躺下來,永安帝長舒了一口氣,德傛小心翼翼地說:「陛下,臣侍愧疚,剛剛沒有伺候好陛下。」
「不要多想。朕已過了年少輕狂的時候,房事上可不能再不管不顧,這樣就夠了。以後,你不要如此小心。鄲陽宮,不會再有第二個如程氏那樣的毒婦。」
德傛慢慢翻身,抱住了皇帝,忍不住說:「陛下……臣侍一直,在等您來。」
永安帝翻身把德傛攬到懷裡,拍拍他:「朕以後會經常到雲玥宮坐坐。不早了,歇吧。」
德傛幸福地閉上眼睛。永安帝卻沒有他說的那樣「這樣就夠了」。他反倒覺得不滿足,很不滿足,慾望雖然已經傾瀉,但總覺得哪裡還不夠,而且是遠遠不夠。但既然說了今晚在雲玥宮過夜,就不能走,更不能在這種時候走。把慾望集中到國事上,永安帝漸漸也來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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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打了兩個哈欠,卓季睡眼朦朧地吃早飯。早飯很豐盛,有白粥,有小菜,有包子,有饅頭,有點心,有甜品,還有肉和新鮮的水果。卓季雖然又是一夜沒睡好,但毫不影響他的胃口。小慧和常敬在旁邊給他佈菜,小慧問:「主子,您今天還是去藥房嗎?」
「嗯,趁著我最近不懶,配點藥。怎麼了?」
「沒,奴婢只是問問。」
常敬猶豫地說:「主子,您要不要去給陛下謝恩?陛下昨日來的時候,賜了主子您很多貢茶,張總管說今歲的貢茶各宮都分完了,給您的這份兒是從陛下那裡撥出了一半。陛下昨日還等了您半個時辰才去的雲玥宮。」
卓季啃著包子說:「我給陛下的禮物夠買俁國一百年的所有貢茶。不用謝了。」
小慧:「主子,陛下去其他宮,您就不生氣嗎?」
卓季給了小慧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為什麼要生氣?他是正常的男人,還是帝王,我憑什麼要求他為了我禁慾?我和他之間只是主顧關係。再者,陛下的後宮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我一個後來的人有什麼身份和資格要求別人心甘情願地去守活寡。陛下就那麼一個,卻有那麼多人要分。一年365天,拋開陛下睡覺,處理國事的時間,一個妃子一年能分到幾天?得寵的妃子還好點,不得寵的一輩子就耗在了這裡,想想都很慘。所以,我為什麼要生氣?」
小慧:「可是,哪個貴主不希望陛下只屬於自己?主子您這樣大方,人家卻不一定領情呢。」
卓季話中有話地說:「別人怎麼想是別人的事,對我來說。」他拿起一個包子一口咬下一半。嚥下之後,他接道:「每天能有飯吃,能安心睡覺,能有衣穿,就是足夠幸福的事,是任何東西都比不上的幸福!」
常敬心疼了:「主子,您進宮前過的到底是什麼日子啊。卓府的人是不是天天不給您吃飽肚子?」
卓季:「那倒不是。」他又一口吃下了另一半,卻不再多說。小慧和常敬看了對方一眼,也不問了。主子不想說的事,問也問不出的。不過兩人把主子的這番話記在了心裡。
昨日沒見到卓季,永安帝上午處理完政事之後又直接去了錦瑟宮。可令他不悅的是,卓季竟然還在藥房裡!永安帝不由地認為卓季這是在躲他。王保發誓般地說:「陛下,主子確實是在配藥。主子昨晚快子時才從藥房裡出來。今早主子吃了早膳就去了藥房。」
永安帝:「他可有說他要配什麼藥?」問這話時,他看向常敬和小慧。
兩人都是搖頭。常敬回道:「主子讓奴婢們處理了很多藥材,但沒說要配什麼藥。主子還讓奴婢去太醫署去催訂的南詔和南粵的那批藥材。」
永安帝的面色並沒有因此而緩和,他突然說:「去把立膳堂一個姓郝的管事寺人喊來。」
王保心裡咯噔一聲,陛下好好的找郝管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