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陛下來了。」原秀走進來稟報,還不等卓季反應,穿著一身青紫色常服的永安帝就走了進來。卓季要起身,永安帝:「不必行禮了。備水。」
卓季躺回去,其他人立刻去端水,陛下這是要洗漱了。永安帝在卓季身邊坐下,問:「在看什麼?」
「陛下您讓張公公送來的話本,挺有意思。」
「這宮裡也就你愛看這些話本。」永安帝由著張弦給他脫鞋,口吻隨意地說:「你給朕的那些書,朕交給了胡彭舉,他是韋應石的師父,前太醫令。他會將那些書重新卷抄一份,你親寫的那些就收在朕那裡。」
卓季咋舌:「前太醫令,年紀不小了吧,那麼多書,陛下您讓他一個人抄?」
「自然是有人相幫。你的那些書必須要有一個身份極重的人接管。朕想了想,也就他最為合適。朕命他為醫首,領太醫署諸太醫參研你的那些醫書。不過朕下了令,對這些書的出處保密,朕聽說你給了貴姰一份,朕已派人知會他,你可在意?」
卓季的眼睛還在話本上,他搖搖頭:「臣向來喜歡低調,陛下的決定深合臣意。」放下書,他抬眼:「但,陛下的賞賜不能少了吧。」
永安帝失笑,壓過去就是一個深吻。伺候皇帝洗腳的張弦努力低頭,不敢亂瞄一眼。把卓季吻得氣喘吁吁了,永安帝才退開,說:「朕帶你出宮玩一天,怎樣?」
卓季的眼睛亮了:「好啊!陛下,這份賞賜臣喜歡!」
永安帝摸摸他濕潤的嘴唇:「你倒是好打發。」
「那是,臣一向務實。」
因為隔日要出宮,這一晚永安帝沒朝死裡折騰卓季,只做了他半個時辰就放過了他。待到兩人收拾完上床躺好,永安帝突然出聲:「朕聽聞,你今日送了太后一幅畫?」
已經瞌睡的卓季咕噥:「是啊。」
沒聽到永安帝繼續說話,卓季只當對方就是隨口問問,他沉下意識準備入眠。突然,他的身體被人用力攬到了懷中,鼻子還撞到了對方硬邦邦的胸口上,卓季的瞌睡蟲瞬間被嚇跑了一大半。
「陛下?」
揉揉撞疼的鼻骨,卓季睜開眼,就聽上方響起永安帝低沉的聲音:「你『只』給太后畫了一張?」
卓季眨眨眼:「是啊。就畫了一張。最近太忙了,這張還花了臣四天的時間。」
永安帝的眼神危險,他用力在卓季的屁股上捏了一巴掌,沉聲:「睡覺!」
卓季眨眨眼,又眨眨眼,然後他悟了。抬手抱住永安帝的腰,特別懂事地說:「陛下,您的畫臣怎麼能只用四天,怎麼也要四個月才行!」
永安帝又捏了捏卓季的屁股,卻是溫柔了不少:「朕不介意。」
「陛下,過年的時候,臣會送您一份年禮的。您別忘了臣的賞賜。」
「就知道賞賜!整個俁國都找不出第二個敢開口閉口跟朕要賞賜的。」
永安帝口吻生氣,可行動卻是半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他把卓季扯進了他的被窩裡,抱著卓季沒有放手的意思。
安撫了這位彆扭的皇帝陛下,卓季閉上眼睛安心睡覺。夜裡,再次夢魘的他被一人及時從噩夢中拽了出來,一夜好眠。必須承認,和永安帝同床的時候,哪怕什麼都不做,他睡得也比獨自一人時睡得好。如果被永安帝死命折騰了,他就壓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做噩夢。
永安帝偶爾還是會微服出宮,察看民情。所以對於陛下要出宮,不管是張弦等貼身寺人,還是御內侍衛,都覺得很正常。只不過這回陛下要帶順伃一起出宮,那就頗不正常了。一入宮門深似海,入了宮的妃侍們,除非得到皇帝的恩賜得以回門省親,否則一輩子都只能在宮中再無可能外出。而能有資格回門省親的,也無一不是極為受寵的妃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