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靜華不知道,如果靜華知道,那得多憤怒。
“過段時間,我應該會出去旅遊。”簡靜華說,“不過要忙完手上的事才能走。”
“想好去哪裡了嗎?”
簡靜華一派輕鬆地回:“天大地大,飄到哪裡就是哪裡。沒有目的,到時候看吧。”
鄭晚失笑,“記得多拍照片。”
“好。”簡靜華臨走之前,又看了鄭晚一眼,喉嚨艱澀,努力將不捨全給嚥了回去,“小晚,謝謝你啊。”
謝謝你這幾年來對我的關心。
謝謝你永遠都這樣溫柔地對我。
“謝什麼。”鄭晚莞爾,“等你的照片。”
簡靜華的背挺直了許多,彷彿卸去了這十六年來所有的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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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清明節,鄭晚所在的美容院因為引進了新的專案,再加上有口皆碑,生意越來越好。
離中考也越來越近,也許是學習壓力也有些大,年前鄭思韻日漸圓潤的臉,又消瘦了不少。
越是放假,鄭晚就越忙,盧顧問也已經辭職離開,新來的顧問還在適應期,她實在走不開,便跟陳母打了個電話。
陳母雖然是她的婆婆,但那些年裡,陳父和陳母並沒有頻繁地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夫妻倆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和平分手離婚,之後,陳父被人高薪挖到國外定居,而陳母也在他成年後跟現在的老伴結婚組建新的家庭。
她跟陳牧帶著思韻在南城生活,陳母跟老伴在鄰省,即便有心想親近,也被生活的瑣碎小事佔據了時間。
陳母是一個很開明的母親,從來不會干涉他們的生活,記憶中,陳母總是臉上帶著溫和端莊的笑容,唯一一次失態大概是在陳牧的葬禮上,她哭得暈過去。
這幾年來,陳母每逢思韻的生日以及過年,總會給她打一筆錢,她也都為思韻單獨存著。
剛開始那一兩年,陳母還會接思韻去她那裡過寒假暑假,但思韻從小也不在奶奶身邊長大,感情並不深厚,每次去都不是很開心,時間長了,陳母也就不再勉強。
“媽。”電話接通之後,鄭晚問了好,“您現在身體還好嗎?”
陳母寬和的聲音從那頭傳來:“還好,小晚,今天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就是想跟您說一聲,今年清明節我回不了南城了。”鄭晚解釋,“三天假我都要上班,老闆也批不了假。”
“沒事,工作更重要。”陳母安慰,“去年他忌日,我不是也走不開沒過去?你忙你的,這些都沒那麼重要。”
她們過去是婆媳,關係不算特別親近,卻也沒有鬧過矛盾。
沒了陳牧作為紐帶,她們的聯絡更少,一年也只有忌日跟清明節以及思韻生日時能通通電話。
正在鄭晚準備說說思韻的近況時,只聽到那頭有人說話「35床病人,現在量血壓體溫了」,她連忙追問:“您是在醫院嗎?是誰生病了?”
陳母似是有些無奈,卻也不習慣欺騙人,“沒什麼事,就是之前的一些老毛病,你王叔他不放心,非帶著我來了東城,現在在醫院準備做進一步的檢檢視能不能根治,真的沒事。”
鄭晚語氣有些著急:“您來了東城,怎麼沒給我打個電話?您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
“真不用,你現在一個人又要帶孩子又要工作,你忙你的事,我這邊沒事的。”
陳母輕聲安慰,“等我從醫院出來後,我再去見見你跟思韻,正好思韻生日也就是下個月了,我問問她想要什麼禮物。”
鄭晚捏了捏眉心,嚴肅而認真地說:“哪家醫院呢?我就過去看看您。”
這是最最基本的禮數。
更別說,她是陳牧的母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