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均成感到愜意,就連看她削蘋果,竟然也怡然自得。
他們彷彿從未
分別。
她依然是她,他也還是他,從未改變過。
這樣的清晨,明明稀鬆尋常,他卻已然等待了許多年才再次擁有。
“削好了,這個蘋果很甜很脆。”
在她的青蔥歲月,有這樣一個傳聞,削蘋果的皮如果完整不斷,可以許願。
她許願,她的父母、孩子平安健康快樂。
她將蘋果遞給他。
猶如帶著虔誠的心願獻給了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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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嚴均成看來,鄭晚在南城的家,是禁地,是避諱。
他並沒有親自送她,而是讓司機將她送到樓下。
鄭父鄭母昨天收到了鄭晚的囑咐,今天一天都沒去醫院,再看著女兒從一輛車上下來,他們還沒來得及去搭把手,體型壯碩的司機就下來,拎著所有的行李,畢恭畢敬站在鄭晚身旁。
鄭父鄭母面面相覷,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好時機。
二老默默跟在身後,進了電梯。
司機將所有的行李放好,順便還提著他們放在門口的垃圾,這才恭敬地說道:“鄭小姐,我先走了。”
“好,再見。辛苦了。”
“不辛苦,應該的。”
司機提著垃圾離開。
等電梯下行,鄭父一邊關門,一邊嚴肅問道:“小晚,剛才那個人是誰?這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鄭晚早已筋疲力盡。
一臉倦怠地坐在沙發上,卻不知道該從何解釋。
鄭母看出女兒的疲憊,不忍心丈夫再過多逼迫,使了個眼色,催促他,“趕緊去菜市場,再多等一會兒,這菜也就不新鮮了。”
“我……”
“快去!”
鄭母加重了語調。
鄭父只好無奈拿起鑰匙離開家門。
整個屋子只剩下母女倆,鄭母走過去,看著女兒蒼白的臉色,嘆息道:
“你昨天不讓我們去醫院,我就猜到了。也是我們傻,怎麼就相信醫院說的,你轉病房是那個人安排的吧?”
鄭晚沉默。
沉默也是預設。
“剛才那個應該是司機,不像是有那麼大能耐的人。”鄭母思忖,“小晚,是不是駱恆又來找你了?”
鄭母還記得駱恆。
是陳牧去世後,追鄭晚追得最認真也最長久的男人。
駱恆當時也許下了承諾,只要鄭晚跟他在一起,他對鄭思韻視如己出,未來她想出國留學,他供,她想在哪裡安家,他都給予物質上絕對的支援。
可是鄭晚不願意,時間長了,駱恆也明白有些事情強求不來,只好也淡了心思。
鄭晚搖了搖頭,“不是他。我們早就沒了聯絡。”
鄭母自言自語,“也對,駱恆也不像……”
“是嚴均成。”鄭晚壓低了聲音,雙手交錯,“您還記得他嗎?”
“誰?”
鄭母一愣,反應過來後臉色微變,“他?怎麼是他?”
對嚴均成,鄭母有很深的印象。
身為父母,沒有誰會對拉著自己孩子早戀的壞小子有好臉色。
這個壞小子目中無人,早戀竟然也轟轟烈烈,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三天兩頭就在樓下等著——生怕誰不知道女兒在跟他談戀愛似的。
她有一回撞見他在樓下等著,走過去板著臉。
這小子還喊了她一聲阿姨。
她臉色還沒和緩,他居然開口問,“鄭晚在家嗎?”
……
然而,他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