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織圍巾,溫暖的感覺靜靜地流淌在心間,她感到無比的踏實,見圍巾已經初見雛形,笑道:
“媽媽,您還記得嗎,我有一條粉紅色的小圍巾,戴上就像繫了蝴蝶結,特別漂亮,就是您織的,以前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羨慕我。”
鄭晚手上動作一頓。
針法錯了一針,她回過神,一如往常地說:“快去洗吧,要不要我幫忙?”
鄭思韻忙擺手,“不了不了,我都快好了,洗澡完全沒問題。”
她都十五歲了,洗澡怎麼好意思讓媽媽幫忙嘛!
說完後,她起身,小心地去了另一邊去拿睡衣。
燈下的鄭晚垂眸看著這半條圍巾,陷入了沉默。
在跟陳牧才確定關係的時候,那一年,南城比起往年要寒冷,宿舍裡的同學都在買毛線織圍巾,她閒著無聊,一時興起也跟著買了毛線,給陳牧織了條圍巾。
她是新手,第一次織,針法也有錯亂,陳牧卻非常喜歡,也很珍惜,之後,每一年冬天,她都會給他織一條圍巾。
南城的冬天短暫。
在不那麼冷的時候,他都會圍上,她笑他也不怕被別人笑話。
他會溫柔地說,這是老婆的心意。
笑話?
怎麼會,別人只會羨慕。
去外地出差的時候,也總是不忘將圍巾放進行李箱。
時間是一味最好的良藥,抑或是毒藥。過去那樣濃烈的情緒,也終究有淡化的這一天。他永遠停在了她的三十二歲,而她還要繼續往前走。
鄭晚拿著毛線針,怔了幾秒後,繼續若無其事地織圍巾!
第37章
嚴父嚴母還是從孫子口中得知,兒子又跟鄭晚在一起了。
別看嚴煜今年十五歲,他卻並不是口無遮攔、不知天高地厚的跳脫性子,他想,他都已經去過未來嬸嬸家裡,叔叔還默許他拿了紅包,這就是過明路的意思。
他也沒必要將這件事當成是什麼世紀秘密般藏著掖著。
於是,這天他來醫院看爺爺,聽爺爺奶奶又在嘟囔叔叔的私事時,大喇喇地說了:
“爺爺,奶奶,你們就別操心了,叔叔有女友了,可能馬上就會結婚,所以,爺爺您要趕緊好起來,到時候還要參加叔叔的婚禮呢。”
二老大驚失色。
剛開始還以為嚴煜在胡說八道,仔細詢問過後,終於確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嚴父長嘆一聲:“冤孽!”
嚴母一臉怔然,私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
好好好!
鄭晚的丈夫居然死了?
儘管這樣想不太厚道,可她也清楚,如果不是鄭晚的丈夫去世,兒子是萬萬沒有機會再與鄭晚再續前緣的。
這些年來的種種跡象,無一不表明一點,兒子不會跟除了鄭晚以外的人在一起。
嚴母直念阿彌陀佛。
嚴父神情複雜,但到底是感到放鬆的,晚上破天荒地又多吃了半碗米飯。
第二天,嚴母一臉喜色,去了趟成源集團,要親自從兒子這裡證實這件事。
她這心裡都在計劃著,攢了那麼久的玉鐲子終於可以送出去了,再看看兒子那常年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心裡萬分安慰。
這些年來,她已經歇了心思。
不再奢望兒子能走出來,跟他人一般正常地戀愛結婚生子。
只是老頭子他放不下,仗著生病試圖逼迫均成低頭,可均成的性子那樣冷硬,又怎麼可能會勉強自己?
他但凡是這樣的性子,這些年來又何必困住自己呢?
她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即便如此,她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