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沉下臉:「把人交出來。」
「我若是不交呢?」妖王悠悠道,一身氣勢毫不遮掩地散了出來。
「正好。」人皇根本不懼,身後的陣門內湧出一批侍衛和仙門掌門人,「月前你妖族在沛九城濫殺無辜,朕正要找你,我們就新帳舊帳一起算。」
「師父。」仲嶽一身是血被鼠妖押著。
「嶽兒!」顧鴻業怒火攻心,「妖王,人族和妖族和平相處數百年,你們妖族要撕毀合約嗎!?」
「救師妹,師父,她是為了我……」仲嶽掙扎著要起來,被按了回去。
「閉嘴。」顧鴻業要被氣死了,「你別動!」
妖王靜靜看著面前一眾人,仙門百家一半掌門人都在,人皇的護衛都不是好惹的,能隨侍在他身邊的都是能人,每一個都不比仙門弟子差,他這次出來只帶著子坎和阿辰,要是打起來,他倒是無所謂,只是……
他低頭看了一眼蜷縮在懷裡的人,小丫頭手上的血還沒有止,染了他的銀袍半邊袖子,體內精魄在她額間泛著微微紅色,更顯得她臉色蒼白。
妖王微微抬手一抹,路問妍額間的紅色就隱去了。
「我們的舊帳可不止這麼點。」他看了看蒼霄派掌門,又看了看人皇,最後走到奚飛白麵前,把路問妍遞給他:「抱好。」
奚飛白皺了皺眉,不知道滿河要搞什麼麼蛾子,接過路問妍,發現她手腕上被鼠妖劃開的傷口沒有再流血,鬆了口氣。
妖王這才轉向人皇:「沛九城那幾個作亂的妖物不是被你們殺了嗎,一命還一命,我本來只是讓他們來沛九城提前布陣,至於是誰那麼大膽子慫恿他們去吃人,我回去自然會查,那是我們妖族自己的事。」
「後會有期。」
妖王說完就轉身回了金輦,子坎和阿辰面露不解,不知道王突然怎麼了。金輦內又遙遙傳來一句:「阿辰,解了生息陣。」
「是。」阿辰走進陣門,走位讓人眼花繚亂,最後停在一個地方拍了拍手,「行了。」然後和子坎跟上金輦,沒一會兒,金鈴聲就消失在密林中。
留下一地殘局。
人皇和各大掌門人聽完了仲嶽的講述,面面相覷。
這妖王到底是來幹嘛的?費盡心思布了個陣,連妖族大陣「聲息陣」都拿出來了,就為了逼著仙門弟子進秘境去為他取東西,最後還什麼都沒取出來?
這都是什麼事?
來的掌門人各自去找自己弟子,人皇帶來的侍衛去照顧普通人,顧鴻業本來準備去把自己得意徒弟收拾一頓,仲嶽明顯心不在焉,沒說幾句人就暈了,只好先作罷。
人皇若有所思地看著路問妍,認出了是那個他想要見的蒼霄派女弟子,據說只是個外門弟子。
剛才妖王明顯想要帶走她,而且……是抱著走的。
抱得姿勢還挺小心。
他走過去,抱著路問妍的黑衣男子就警覺地抬頭看著他,眼神不善。
人皇陛下嘆了口氣:「先帶她回蒼霄派療傷,還有你,你傷的比她重。」
百里之外,金輦已經出了沛九城。
「王,我們就這麼走了?秘境裡的東西……」阿辰跟在金輦旁,忍不住問道。
「東西已經取出來了。」妖王淡淡道。
「真的!?」阿辰喜道,「您已經拿到了?真的是大公主的魂魄嗎!?」
妖王點了點頭,旁邊的子坎也露出了笑容,妖王又道:「我沒拿到,在那小丫頭身上。」
「什……什麼?」阿辰愣住了,「不可能啊王,赤妖魂魄進了男子體內還好,進了女子體內,分分鐘就能把人燒成灰,除非……」
她猛然住了口,不可置信的看向子坎:「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