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車旁,禮貌性地先敲了敲車窗,只模糊看到司機坐在駕駛座。這才拉開了車門,坐進車內。
整個車內光線昏暗。她只抬頭掃了一眼,視線頓住,這兩天來接她的司機之前總跟著他,是一個體型壯碩話也不太多的人,她也是從王特助那裡知道,他不僅是司機,也是保鏢。
也許是成源集團內部有規定,她每回見這位師傅,他都是穿著西裝。
今天卻很奇怪,居然穿著寬鬆休閒的灰色毛衣,頭上還戴著棒球帽。
鄭晚怕這樣盯著人家不太禮貌,又悄悄收回視線。
突然,那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鄭小姐,去哪?”
鄭晚隨口回:“回家……”
下一秒她反應過來!猛地看向坐在駕駛位的那位,又湊近了些,看到熟悉的側臉輪廓,她心裡一下子迸發出的情緒,人們稱之為「驚喜」,她很少這樣活潑生動,好像回到了二十出頭的年紀,她邊叫他的名字邊伸手去擰他的手臂,“不是說明天才回嗎?你騙我。”
嚴均成也不躲,正視她,說:“提前回來給你當司機。”
鄭晚滿臉笑意,又挪到一邊,推開車門,幾秒後來到了副駕駛座上。
兩人已經有了默契,她也被他潛移默化,等著他給系安全帶,他探身,拉過安全帶,給她扣上後,又猝不及防地親了她一下。
鄭晚笑盈盈地看他。
儘管他即將邁入四十大關,可他身上的年齡感很模糊。看起來更像是十出頭的精英。
即便在十八九歲的年紀,她也沒見他戴過這樣的棒球帽,難免好奇,仔細……
端量,難掩臉上的笑意。
嚴均成若無其事地摘了帽子,又安在她頭上。
鄭晚很開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開心他突然出現,還是開心見到他這身打扮。
坐在副駕駛座上,可以將他今天的穿著都看個清楚。
寬鬆的灰色毛衣搭配黑色休閒褲子,腳上是一雙黑色運動鞋。
她不禁調侃:“嚴總是想讓自己看起來年輕一點嗎?”
嚴均成握著方向盤,搭配要全套,他左手的腕錶都換成了運動機械款。
顯而易見,他不願意討論這個令他窘迫的話題,他輕咳一聲:“沒吃晚飯吧,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他什麼心思,鄭晚一眼就看穿。
偏不如他所願配合他轉移話題,她從手提包裡拿出手機,咔嚓咔嚓將他這副模樣拍下來。
嚴均成深深無奈,見她揚唇低頭看手機的開心模樣,也不便再說什麼掃興的話。
她開心就好。只能通知那邊再多購置幾套裝嫩服裝博她一笑。
“想吃什麼?”他又問道。
鄭晚自覺留下了他的「黑歷史」,眉開眼笑,心情也好,“今天聽同事們說火鍋,你想吃嗎?”
“都可以。”
“那要不我們自己回家做吧?”鄭晚說,“聽同事們說這附近口碑好的火鍋店每天下班都排了很長的隊,我不願意在外面等,就在家裡吃行不行?”
嚴均成點頭,又不疾不徐地補充了一句,“我今天不想刷鍋洗碗,還是讓人送上門來吧?”
“不想洗碗才是主要原因吧。”
鄭晚並非是沒有自己心思,既然以後要在一起,那她在必要的方面也不會太縱容他。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她也沒有反對的理由,很輕鬆地應下:“那也行。”
“你拿下我手機。”他說。
他的手機就放在中控臺上,鄭晚隨手拿起,“你要打電話嗎?現在在開車,這樣不安全。”
“你來。”他目光注視著前方車況,淡聲說,“密碼是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