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如果不是她偶然聽到電話裡護士的話,她相信,一直到陳母離開東城,她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思韻的成績很好。上學期期末考試考了全班第一,全年級第三。”鄭晚笑,“他們班主任趙老師特意跟我聊過,說思韻繼續保持這樣的勢頭,考重高肯定沒問題,老師對她期望大,要的不只是她考重高,還要考重高的實驗班。”
“這麼厲害?”陳母也笑,頓了一頓,提起了兒子,“她爸爸唸書也很厲害,從來都不讓人操心。”
鄭晚眼含笑意,“所以,思韻更像他。”
陳母的視線下挪,定格在她右手無名指的戒指之上。
鄭晚順著她的視線低頭,“本來準備這次清明節見了您說一聲的,沒想到工作這麼多,實在走不開……我前不久領證結婚了。”
陳母愣了好一會兒,頷首,“挺好的。”
兒子走後,她就知道,總會有這一天的,她也當過單親媽媽,知道一個人有多難。
鄭晚還這樣的年輕,為了照顧孩子,已經孤身一人好幾年,每每想起,她也嘆息不已。
“之前思韻跟我提過一句,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陳母又關心問道。
“對我很好,對思韻也很好。”鄭晚垂著頭,輕言細語地說著,“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他侄子跟思韻是一個班的,這就又碰上了。”
陳母怔怔地聽著,過了片刻,猶豫,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溫和慈祥,“對你們好,這就夠了。”
……
鄭晚一直呆到快八點才起身,“我明天下班再過來,您現在能喝湯嗎,飲食方面有沒有忌口?”
“不用不用,你忙你自己的事。”
王叔一臉欲言又止。
今天鄭晚過來,妻子心裡是高興的,只不過她這個人內斂,並沒有直接表露出來。
明明從來東城後偶爾就會念叨「不知道小晚跟思韻現在過得好不好」「東城太堵了也不知道她們母女倆能不能適應」之類的話,然而見了面後,卻又這樣一句話比一句話客氣。
鄭晚卻笑著說:“工作再忙也有下班的時候,等您出院了,我再帶您跟王叔在這裡轉轉。”
王叔生怕妻子又違背心意婉拒,搶在她開口前應下:“好,上次來東城還是你跟小牧結婚的時候,那次也沒好好逛逛,都沒去景點留下什麼照片。”
陳母掃了一眼丈夫,最後還是默許了。
鄭晚走出病房後,又特意去了護士臺詢問,在得知陳母暫時沒有特別忌口的食物後,心裡盤算著明天燉點湯、做……
點飯送過來。
她注意到,今天王叔買的飯菜雖然可口,但陳母好像吃膩了都沒什麼胃口,飯也只勉強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
從醫院出來,正好是晚上八點,已經過了下班的高峰期。
鄭晚乘坐地鐵回家。
才走到樓下,抬頭看了一眼,家裡的燈是亮著的,現在也沒到思韻放學的時間,猶豫片刻,還是拿出手機,撥出了嚴均成的號碼。
那頭的他很快接通,傳來他低沉又帶著笑意的聲音:“是不是要我這個司機去接你?”
鄭晚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天空中的明月。
她不願意瞞著他,也知道今天必定會發生一番爭執。
“你在家吧,我在樓下,你下來,我們上車坐坐。”
幾分鐘後,嚴均成下樓來,手裡還端著一隻透明的碗,顏色繽紛的水果跟酸奶混在一起,散發著甜甜的味道。
“你做的?”
嚴均成剋制著得意頷首,“給思韻也留了一碗。”
這種小事,根本就不難。
鄭晚接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