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谷的戰士很少會有水戰,但塔爾金部因為水域資源豐富,他們的戰士不僅騎術好,也熟悉水戰。
潘蘞之凝眉說:「造船至少要月餘,眼瞅著就要入冬了。大軍渡江,輜重需先行。塔爾金人封鎖了渡口,現在對岸是何情況尚未知。阿圖泰一定會把儘可能多的兵力都壓在渡口。若我們渡過瀚江,便可劍指秘多羅城,阿圖泰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我們渡江。」
林燮山:「月餘倒是無妨,只是我軍要如何順利渡江?輜重先行,若前鋒部隊不能順利抵達對岸,我方的輜重一旦損失,勢必影響後方大軍作戰。陛下可等著要阿圖泰的首級。」
潘蘞之盯著沙盤,也在思索這個問題。作為主帥,他並沒有想到能一路打到瀚江,直逼秘多羅城。也是因此,他在渡江一事上準備不足。但現在不可能就此停下或撤回去,他們不僅要渡江,還必須打到秘多羅城,拿下阿圖泰的首級!
「報——!」
潘蘞之:「進來。」
一名傳令兵進來迅速說:「報大帥!國公!陛下派了傳旨公公前來。」
潘蘞之:「立刻請!」
傳令兵出去,很快,一位寺人打扮的公公進來了。看到來人,潘蘞之和林燮山都非常客氣的行禮,對方側身避開,說:「大帥和國公多禮了,小人馮喜奉陛下之命給大帥和國公送信。」說著,馮喜從懷裡掏出兩封鼓囊囊的信封,一封交給了潘蘞之,一封交給了林燮山。
接著,馮喜說:「小人還有句話對國公講。」
「馮公公請。」
林燮山帶著馮喜出了屋,屋外,馮喜低聲說:「國公,俍俍吩咐,北谷將士不善水戰,渡江還需徐徐圖之,切莫貪功冒進。俍俍說,風箏飛得高,即便是被人瞧見了,也莫可奈何。若能從空中扔下燃燒瓶……」
馮喜言盡於此,林燮山神情一震,作揖:「還請公公轉告俍俍,卑下謝俍俍提點,卑下明白。」
馮喜受了林燮山這一拜,說:「小人就不多留了,陛下和俍俍那邊還需小人伺候,小人這就要折返。」
林燮山立刻從袖袋裡摸出一個錢袋塞到了馮喜的手裡,馮喜沒有拒絕,對林燮山行禮後快速走了。
林燮山目送馮喜在侍衛的護送下走遠,轉身大步回了屋。屋內,潘蘞之正在看信。這封信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野生菌的品種描述,其中附帶了好幾幅鉛筆畫。畫上詳細畫出了松蘑、紅肉蘑等菌子的模樣以及寫明瞭特點。潘北谷帶著人已經採摘到了不少菌子和木耳,都曬乾了。這一路上他們一邊打仗一邊採摘山珍,也算是一道奇特的風景。
林燮山沒有避諱潘蘞之,他開啟了他的那封信。信上是一人熟悉的鵝毛筆字跡,林燮山看了幾行之後表情就嚴肅了許多。潘蘞之看了眼林燮山,沒有出聲打擾,也沒有過去看一看的意思。
林燮山的那封信比之潘蘞之的還要厚。待林燮山仔細看完這封信後,他抬頭目帶輕鬆地說:「大帥,我等此次渡江輕易可解了。」
潘蘞之立刻問:「何解?」
林燮山:「風箏可飛天,若我們把燃燒瓶從空中扔下,敵人不僅耐我不得,還會被炸得哭爹喊娘。前鋒部隊若能在風箏隊的配合下順利登岸,這場仗我方就先勝了一籌。
這瀚江裡,別的不多,魚最多。我們先且造船。現在心急的不是我們,是塔爾金人。待我們吃飽喝足,待我們的大船造好,就是進攻之日!」最主要的是,他們這一路攻來,沿途繳獲的塔爾金人的戰馬、糧草等戰略物資充足,他們暫時耗得起。
潘蘞之笑了:「那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造船和繼續訓練風箏隊?」
「正解。」
潘蘞之沒有問是誰出的這等良策,除了那位俍俍還能是誰?潘蘞之一直在前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