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季會彈古琴嗎?他當然會。永安帝認為他琴棋書畫只有畫拿的出手,那是卓季沒給他展示過。作為一個曾有著堪比超級計算機般大腦的七級腦域異能者,卓季這一世的腦域雖然退化了許多,但也仍在天才的水平線以上。他的腦域是退化了,但曾經記住的東西卻沒有隨著退化而消失。他的學習能力和這個世界的人相比依舊稱得上強大。要知道,他可是從小就混跡在戲坊酒樓裡的!
雙手在古琴上試了試音色,又彈了幾下回憶下手感,然後抬頭:「太后,侍身要唱的這首歌,叫『向天再借五百年』。」
「才借五百年呀,能借還不借個千年萬年的?」溫妃出言諷刺,卓季沒理她,他的手指動了。起奏的曲調聽上去很奇怪,不過還不等眾人琢磨這是何種曲調,卓季開口了。
「沿著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放馬愛的中原愛的北國和江南。
面對冰刀雪劍風雨多情的陪伴,珍惜蒼天賜給我的金色的華年。
做人一地肝膽,做人何懼艱險,豪情不變年復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惡分開兩邊,都為夢中的明天——」
太后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就是諷刺卓季的溫妃都有些傻眼了。琴音在這裡突然高昂,卓季的音調也隨之高昂。他的聲音不粗狂,卻聽的人頭皮發麻,心肝震顫。
「看鐵蹄錚錚,踏遍萬裡河山,我站在風口浪尖緊握住日月旋轉。
願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太后站了起來,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其他人都怔怔地看著邊彈邊唱的卓季,就是跟著卓季前來的翔福宮的宮人們都傻了,這歌!一段過度曲,卓季抬眼,手上不停,直直地看向淚流滿面的太后。
「做人一地肝膽,做人何懼艱險……我站在風口浪尖緊握住日月旋轉。願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坐著的人,一個個都站了起來,不管是自發的,還是跟從的。嘉貴姰、德傛、明傛……就是惜貴妃的眼淚都不由之主地流了下來。他們似乎看到俁國一代代的帝王如何劍指江山、如何為了俁國的江山社稷殫精竭慮,他們又有著怎樣寬闊的胸襟和豪邁的氣質。最直接的,就是他們的皇帝陛下。他們似乎能看到此時此刻,陛下登上媧女山,以帝王的身份向上蒼祈禱保佑俁國風調雨順,保佑俁國國泰民安,保佑俁國的江山社稷流傳萬年!
一曲終了,卓季站了起來。太后哽咽:「好,好,好,不愧是卓季,不愧是卓季。不鳴則已,一鳴必定驚人!這首歌大好,大好!順伃,你想要什麼賞?」
卓季起身,笑嘻嘻地說:「太后,您賞侍身一壇酒吧。侍身宮裡的酒都被陛下給沒收了,侍身現在看到酒就饞得慌。」
太后哈哈笑了,指了指卓季,坐回去說:「這個老身可不能答應你。皇帝說了,你一喝酒就愛胡言亂語。除了酒,你選個別的。」
卓季很委屈:「侍身那天是喝多了,一杯還是不會醉的。」
「不行。」太后很堅持。
卓季只好說:「那太后您看著賞吧,侍身什麼都喜歡。」
太后又哈哈笑了兩聲,然後在眾目睽睽中,她摘下了左手腕的蜜蠟十八子手串。太后的這一舉動令在場的不少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惜貴妃。卓季見狀,不由得猜測這串手串的意義應該不凡。
果然,他就聽太后帶著懷念地說:「這是老身生下皇帝之後,神宗皇帝賜予老身的。神宗皇帝一生共賜予老身十五條各色手串,這一條,老身戴得最久。今日,老身就把它賞賜於你。」
「太后,這賞賜太貴重了,侍身不能受。」卓季跪了下來。
太后淡淡一笑,說:「順伃,老身